现在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宁蜻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只能求助于沈诚。
看着宁蜻恳求的眼神,沈诚知道自己没法继续看戏了。
倒不是心软,而是他来找纪蝉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如果任由这局面继续混乱下去,他的目的也无法达成。
“抬头看着我。”
沈诚对跪在地上的女仆说道。
女仆下意识抬头,对上了沈诚的双眼。
“先知在遇刺之后,遗体就一直留在这卧室内,没有移动过吗?”
“没有,我们都不敢触碰先知的圣体。”
沈诚点了点头,确认了心中的某一个猜测。
见到沈诚这个外来者突然发言,辛璇下意识要开口,却又忽然忍住了。
她刚才已经得罪过这位神秘的客人,没必要再得罪一次。
辛璇的欲言又止,让宁蜻有些诧异,她都已经做好说服辛璇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辛璇竟然默认。
沈诚这才看着所有人说道:“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凶手,但我需要使用催眠这种手段,你们是否愿意配合一下?”
“不行!”“抱歉!”
辛璇和罗跃居然同时拒绝了,但这也不怪他们。
谁知道在催眠之下,两人会不会被迫把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说出来?
宁蜻也觉得这个要求很难达成,像辛璇或者罗跃这样骄傲的人,绝不会愿意让自己在毫无抵抗之下被催眠的。
沈诚早就料到两人会拒绝,于是解释道:“不用急,我说的催眠,只会让你们回答一个问题——你们所说的话,是否真实无虚假的!除此之外,我不会用催眠强迫你们回答任何问题。”
这个解释让辛璇和老王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然而两人依旧不愿意自己被当做犯人一样用催眠审问,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
“只是确保你们说的是真话而已。”
宁蜻皱眉看着两人:“为什么还要犹豫不决?”
辛璇顾不上得罪不得罪沈诚了:“我对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客人,一点信任都没有,所以我不会接受这种侮辱性的要求。”
这次罗跃也没有跟辛璇唱反调,反而与她站在同一立场:“为什么要将我们当做犯人一样审问?”
“这位先生就是来帮助我们找出凶手的。”
宁蜻忍不住高声说道:“为了找出杀害先知的凶手,你们难道连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吗?”
“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找出凶手很重要,但不应该以伤害其他人为前提。”
“没错,相信先知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我们受到这种羞辱。”
看到这对刚才还在翻脸对喷的狗男女突然一唱一和,宁蜻气得不行,甚至开始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联手谋害了先知。
沈诚也有些无奈,正想着干脆要不直接用武力掀桌算了,没必要跟这些用手指头就能碾死的虫子纠缠下去。
“大占卜师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了通报声,让宁蜻三人都吃了一惊。
大占卜师在星象宫中地位崇高,是上一任的宫主,连先知都对她老人家恭敬有加。
很快,门外的占卜师们就跪满了一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就是现任大占卜师,上一任宫主冷鹂。
冷鹂的背后,还跟着许多年龄较大的占卜师。
他们都是上个辈分的人,在冷鹂退休后也跟着隐退,将权力交给了年轻人,此刻都跟着冷鹂一起现身了。
见到冷鹂,宁蜻辛璇罗跃三人连忙躬身行礼。
冷鹂人如其名,神态与气质都非常的冷漠,淡淡瞥了三人一眼,在看向沈诚的时候,脸上才挂上了微笑:“抱歉了,让这位贵客看到我们星象宫的笑话。”
沈诚笑了笑:“没事,我跟宁蜻也是好朋友。”
冷鹂注意到躲在沈诚身后的燕秋荔,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和蔼起来:“好漂亮的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燕秋荔乖巧的回答:“十五了,奶奶。”
“唉。”
冷鹂对燕秋荔的称呼似乎十分开心,从手上摘下一串手链,走过来硬塞到燕秋荔的手里:“来,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
燕秋荔瞥了沈诚一眼,然后乖乖收下来:“谢谢奶奶。”
这一幕别说辛璇和罗跃了,就连宁蜻也吃了一惊。
冷鹂待人一向冷漠,除了先知能够得到她的认同之外,整个星象宫就没有人能入她的眼。
现在居然对一个外来的小姑娘这么和蔼可亲,还把贵重的手链送给她。
沈诚在辛璇和罗跃心中的地位又开始无限拔高了,两人怀疑冷鹂是看在沈诚的份上才对燕秋荔这么好。
这到底是宁蜻从哪挖出来的大神?
只有沈诚知道,这大概是燕秋荔那必收见面礼的体质在发挥作用,而且对年龄越大的人效果越好。
摸了摸燕秋荔的头之后,冷鹂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纪蝉的尸体。
没人敢打扰她,良久之后,众人才听到冷鹂一声长叹:“你们刚才在吵什么?我在寝宫外都能听到你们的动静了。”
宁蜻连忙将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冷鹂。
听完后,冷鹂用冷漠的眼神看向辛璇和罗跃。
“让你们配合调查,你们还敢推三阻四,一点小小的委屈都不愿意承受,是不是在你们心里面,你们那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脸面,是不是比找到杀害先知的凶手还要重要?”
她冷哼一声:“我看你们何止是没有能力继承星象宫,就连在星象宫继续待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辛璇和罗跃已经汗流浃背,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作为上一任宫主,冷鹂在实权上或许比不过先知,但在地位上绝对是星象宫的最高者。
现在先知遇害,那么冷鹂就是名副其实的领导人,谁也说不出反对的意见。
只有她一声令下,可以轻而易举就将辛璇和罗跃赶出星象宫。
所以两人在面对冷鹂时,根本就不敢像刚才一样阴阳怪气或者反驳,只能老老实实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