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心中无敌的念头闪过,他已经决定了,这些骑士,一个也别想活。而张玚的迅速反应,立即表明了他的果断和城府。
叶峰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其他骑士受伤,也就罢了,又不是在荒郊野外,但若是张府的骑士,那就不同了。张靖兄弟的名声可不是虚传的,即便本事未必出众,但声望却是响当当的。
叶峰听着朱平那声声求饶,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张玚和朱平的视线,脸色阴沉地说:“你们这些骑士中有谁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地下的三个骑士。
远处的李赞率领的府骑士们也围了过来,但见气氛不对,立刻收起了感谢的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李雯仰头思索,心中想道,原来他并非那些普通的骑士,而是一位靖王。
朱平慌忙回头,抢着说:“他说,他说,仁慈的兄长,宽厚的靖王啊,他说,他说,这一切都不是他。他看信了这个骑士的怂恿,梁国的时伯也不是他,都不是他。”
熊夜瑞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后退一步,紧紧抓住朱平:“什么,我的老丈人和满儿也不是你抓的?”
朱平瞪大了眼睛:“什么老丈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只是与梁王说过,不要不是,不要不是,不要不是他能当靖王,他就分一半的府产给梁王,其他的他不知道啊。还有,还有平章政事的小骑士,他说了,他当靖王,然后他安排了无数个国相,就这样而已,没有了,没有了,兄长饶命啊,他错了,他错了。”
叶峰心中猛地一惊,原来如此,宋伷想要靖国,梁王贪图财宝,原来事情这么简单。叶峰突然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个叫陈的人?”
朱平愣住了,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啊,很多都不是这个张玚干的,都不是他干的。”
叶峰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看张玚,却见他脖颈上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叶峰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慌张?”
张玚呵呵一笑,带着一丝嘲讽:“靖王,哦不,主骑士,生死由你定,他们叫喊又有什么用。”
叶峰哈哈大笑,带着一丝玩味:“可是,可是,他那么喜欢你,你不是个聪明的骑士,你走吧,今晚不杀你。”
张玚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脖颈下虽然不慌,但心中却如结了一团乱麻。此时看到叶峰如此说,他连忙起身,就有农夫杀手给他松了绑。
朱平惊恐地听着,急忙问道:“兄长,他呢,他呢?”
叶峰嘻嘻一笑,带着一丝狡黠:“他不杀你,你走吧。”
旁边的友军骑士冲朱平点了点头,还亲自为他松绑。朱平瞪大了眼睛,叶峰微微一笑:“你不舍得走?”
朱平嗖地一声转身就跑,叶峰转过头来对熊夜瑞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见熊夜瑞立刻表情狰狞,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巨枪,吼了一声,噗地一声,正中奔跑中的朱平腹部。
朱平出声惊呼:“你---”然后慢慢地倒下。叶峰呵呵一笑,转身对张玚说:“张后生,你可不要作证,他真的没杀他。”
众骑士此时心中一阵惊惧,紧接着便传来两声噗嗤的割喉声,地下的那两个俘虏也命丧黄泉。
张玚心中一阵寒意,庆幸自己虽然沦为奴隶,但至少还活着。
叶峰又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的李赞和他的两位骑士,李赞心中一阵呼唤。耳边的声音让他多么希望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那些骑士,那些府上的家丁,不会就这样全部丧命吧。突然,李赞听到了张玚的声音,想起了什么,急忙小声喊道:“他不是李膺、李元礼之上,他不是李元礼之上,你不能杀他。”
世家,这不仅仅是一个时代的标记,也不仅仅是时代的掌控者。那些有名有姓的小世家,尤其是那种不仅府中子弟不多,而且名声显赫的骑士,连皇尊都对他们心生忌惮。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次的“党锢之祸”。李赞,居然不是“党锢之祸”的上代,而且也不是那种特别有名的世家。
李元礼、李膺,当年的七骏之首,因为能够给李膺驾轿,倪爽激动得两夜两日都难以入睡。想想看,李膺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边张玚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李赞,忍不住深深地行了一礼。
这边叶峰心中也是一阵抽搐,不行,不行,他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他要保持镇定,保持镇定。即便叶峰不失礼仪,同时又能表达自己的尊敬,也只能点到为止。
他可不是靖王啊,叶峰在心中呐喊。
李赞看到叶峰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欢喜,这年轻人的名气果然不是虚传。他急忙说:“既然如此,靖王,年轻夫君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李赞现在可是戴罪之身,任何暴露身份的地方,他都不愿意久留,对于认识自己的骑士,更是要尽量远离。
可不是转眼间,原本彬彬有礼的叶峰突然变了脸色:“想走?没门。朱敢钻低顺,收拾府中众人,他那些骑士出府,斯巴达陷阵营,保护这位李小骑士和他的府眷,别再让什么土匪冲突了,他的骑士们已经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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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李赞气得直吐唾沫,当然,只是在心里而已。那边的张玚却暗中观察,这靖王冷酷而有度,对事情的把握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而且不拘小节,说不定跟着他会有所收获。
骑士们的脚受伤了大半,叶峰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谁知道朱平之上还有没有其他想要整治他的汤平、李平之流。而且,你听,看张玚的交代,这宋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姐姐啊,今年可真不小了啊?”
“李姐姐啊,你父亲又给你安排什么亲事了没?”
“李姐姐啊,你看你,哎呀,这么清秀的脖颈,却这么柔弱,怎么不喝点酒呢,心疼哦。”
“什么?你那么多骑士的退身居然过得这么清苦,哎呀,年轻的时候不长耳朵哦,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有他叶峰在,绝对不会让李姐姐再受苦了。”
在路东头,叶峰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挑逗李雯的机会。可不是李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大姑爷,胆小而犀利。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恐之后,李雯也发现,叶峰虽然可恶了一些,但绝不是那种会对爷爷不敬的骑士,他的那些骑士和府上的骑士不会有危险,于是,李姐姐也开始反击。
“李姐姐---”
“住嘴,靖王阁下,你昨晚还称呼他爷爷为兄,现在怎么又叫他李姐姐呢?按照辈分,你既然叫他爷爷为兄,那你就不是他爷爷的兄,也就不是他的伯伯,他自然就不是靖王的侄婆。夜顶间哪有叫侄婆为姐姐的,靖王可不是没有读过竹简。”
“头上——这个,这个,他叫你爷爷不是兄,只是千万种尊称,他那些骑士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啊。”
“即便不是如此,靖王你也不照照镜子,有相距这么小的兄姊吗?”
叶峰一愣,照照镜子,相距小?嗯,这不就是说他长得年轻吗。
“你,你说他年轻?”叶峰气得脸色发青,而那边李雯却咯咯地笑个不停。
李赞的孙子,李雯的兄长,李宣愤怒地望着李赞:“爷爷,您经常说,妇人不宜抛头露面,不宜张扬,这才是美德。现在妹妹和靖王这样,毫无形象,难道妹妹已经不再是个妇人了吗?”
李赞:“胡说,你妹妹——你妹妹那不是,那不是。”
“那不是什么啊,爷爷?”
“那不是,那不是,都是你乱说的,叫你读竹简你不看,整夜不是在骂骂题,自己想吧。”李赞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护卫,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哎呀,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靖王出庄了!”无数声污言秽语叫嚣着,朱福伸长双臂,耳边的汗水、唾沫齐飞,便冲了进去。叶峰微微瞪眼,急忙道:“熊侯,踢他。”
“啊——”一声惨叫,熊夜瑞虽然是个实诚的骑士,但既然侯令踢人,那就踢吧,只是力度轻了一些。
“靖王——好痛。”
叶峰轻轻跨出帘子,身边的骑士们纷纷从朱福身边经过,一个个脖颈扭曲,尤其是钻低顺、张玚等骑士,心中暗暗咒骂。
“哎呀,终于出府了,哈哈哈,这里,年轻子弟就不是夜,谁还敢去动他。哎呀,府里的空气真不是---”叶峰咽了口气,王庄正中央,一个微胖的身影双脚搭在巨腹上,脖颈和善地望着走出帘子的叶峰。
叶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两次,感觉身边的朱敢都不由自主地远离了他许多,叶峰强颜欢笑,带着一丝傻气:“王妃,他,他出去了。”
张玚、李雯、李赞、钻低顺------靖王的声音里怎么带着那么多颤抖呢?
“王祖爷,您出去了?路上可安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