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然无法固定住他,余光此时扫到屋内的蒲离云两人,于是大吼一声,“快来帮忙摁住他,如果伤口再次撕裂,恐有生命危险。”
这一声吼不由得蒲离云两人多想,就上前摁住了宇文耀的手脚,同时大声说道,“宇文耀,你清醒一点儿,萧承羽还等着你去救他呢。”
这句话说完,宇文耀明显安静了许多,虽然意识尚未恢复,但却不再大力挣扎,只是一番挣动下来,身上汗湿了一片,但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像一只收起了利爪的小猫。
李秋然擦了擦汗,这一路小跑来,又安抚这个犟牛,颇费了一番体力。他抬起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人,惊呼道,“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蒲离云面不改色,平静的说道,“不是你叫我们过来帮忙的吗?怎么此刻还要装傻。”
李秋然此刻不想与他们在做计较,开了副药方,递给了蒲离云,“让他们管家按方抓药,熬好后就送过来。”
蒲离云不情愿的接过药方,“这个人什么时候能醒,等着他救人呢。”
李秋然微微皱眉,本欲发火,还是默默的压了下来,“你少问两句,他早点喝上药就能早点醒。”
蒲离云吃了瘪,没办法,只好乖乖的照做。
小敏子安静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宇文耀,神情却平静的很,心里想着,这酷刑比起公子所受不及十分之一,这人那时如修罗恶魔一般掰断了公子的手指、打折了腿骨甚至还下毒毒哑了公子,此时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李秋然支走了蒲离云,这才看到眼前瘦弱的人,“你看着不像习武之人,倒像个……”
“倒像个小太监吧。”小敏子很自然的接过了话头,“没关系,事实如此。之前在萧国皇宫李太医可能没有注意到我,我是伺候萧公子的那个小太监。”
“当时他是高高在上的萧王,就可以肆意的羞辱、折磨别人吗?”小敏子想到之前愤恨不已。“公子从未因为我是奴才而轻视我,他平等的看重每一个人,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受到那样的对待!”
李秋然也叹了口气,“我们都是草芥一般的人,在上位者的眼里,我们可以为任何事牺牲,甚至是他们一时兴起的玩物,何时值得他们另眼相看。”
“你叫什么名字?”李秋然再不敢轻视眼前这人,他虽出身于微末,但却不自轻自贱,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小敏子,谢谢你,李太医,当时在萧国皇宫,您帮了公子很多。”小敏子想到前尘往事,也不免暗自垂泪。
“医者仁心,在我的眼中,没有善人、恶人,只有病人。“李秋然继续低头为宇文耀包扎着伤口。“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现在也只是一个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病人。既是病人,我李秋然就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
小敏子正要再说,蒲离云从外面风风火火的端着药进来了,“药来了,快让他喝了,我这边还等着问他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