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被人用枪指着头,他霸气回应:“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当年我女朋友被人抢走的时候,也是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我吓尿了,就从那以后,我发誓我再也不让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怎么的?你问我敢不敢鱼死网破,我告诉你,我聂磊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鱼死网破当中站起来的,知道吧?你问我敢不敢鱼死网破,我敢,你敢吗?”
说着,聂磊也举起枪顶住对方脑门,“来!嘎巴往这儿一整,你顶好了。谁要是不敢开枪,谁是孙子?我也知道你们跟阿sir打好招呼了,今天也不会有阿sir来,咱就在这儿蹦高干,不就是对命吗?”
李正光也一咽唾沫,代哥连忙说:“兄弟,不用。来……”
聂磊这个时候手指头已经放在扳机上准备扣动。
王玉迫于老大王建给的压力,咬着牙硬着头皮上来。
聂磊怒问:“我问问你,当老大的跟别人对命,这就是你当小弟的失职,我说的对吗?那底下有他妈蒋元,有李殿廷。用你聂磊对什么命啊?”
蒋元是聂磊的妹夫,他举着枪,如果这边真要是敢动弹,他必须抢先聂磊一步把这小子干掉。
二刚一数完,聂磊的嘴唇刚要动弹,刚要把“三”喊出来,蒋元在后边一顶后脑勺,“砰”就一枪。
这小子刚被聂磊喊到“三”还没喊完,王玉就被蒋元击中,1 米 8 的一具尸体轰然倒地。崩了聂磊一身,聂磊的兄弟也冲动起来,崩完后自个儿兴奋,往这儿一站,朝着天上又开一枪,“我看看谁不怕死,我看谁不怕死。”
朝着侯南海,蒋元,蒋元手里的一条命案,王玉砰的一枪,揍后脑海上一枪,就给你崩这儿了。
聂磊当时在这儿瞅着,代哥一琢磨,我操,这事儿可能要大。
也就仗着今天这个歌贤酒店被包下来了,如果说今天这个歌贤酒店没被包下来,那他妈事儿大了。
在 90 年代后期,记者就太牛逼了,一听到有人打架,只要有人报了阿 sir,你信不信?记者比阿 sir 来的都多。
要是来 50 个阿 sir,恨不得就得来 100 个记者,在 90 年代末期,那记者太牛逼了。
一下就给崩这儿了。双方僵持了,得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好多人在这儿喊:“玉哥没了,玉哥死了,别打了,玉哥都没了,别打了。”聂磊一看,行,打怕了,这就行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你就看着电梯从上边呜噜咕噜的就下来了。
小霸王高泽健和范庆正带着十个保镖护送着张总从电梯下来。
在电梯里的时候,张总心里那叫一个得劲儿,拿着合同,想着有关部门都盖了章,简单手续办完就能搞开发了,挖掘机、钩机先把地挖一挖,这边画图就可以盖了。
张总还感慨道:“小高啊,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次竞标是我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回,我本来寻思多花个两三千万,你猜咋的,少花了三千多万呢。”
可电梯门一开,王玉就趴在那儿,半拉脑袋被打得跟烂西瓜似的。
这可把小高、范清正和张总都吓了一跳。
张总吓得不敢出去,高泽建赶紧把眼睛一捂,“张总,来来来。
不行,我不敢动,不行不行,我不敢动弹。”高泽健捂着眼珠子把张总从电梯里拽出来。李正光连忙说道:“走,先走先走,活儿只要一拿到手里边儿,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活儿一拿到手里边儿。后期无非就是花钱摆摆,本身竞标我又省了两三千万,没有拿钱摆不下来的,还是那句话,一个亿的买卖,付出点儿代价,值。”
护送着张总这一走,屋里还是喊着“玉哥没了,玉哥没了,别打了”。
代哥和聂磊都很聪明,赶紧走,怕一会儿王建来了不好走,也怕记者来了麻烦。
一点头,留了一台车和十个兄弟,代哥他们上车掉头就走。
蒋元领着十多个兄弟知道干啥去了吧?事儿还没处理完呢。他们看到一楼大厅斜对角有两个摄像头,咣咣给崩个稀烂。
找到机房,也不管哪个是记录数据的,一顿乱砸。
监控系统一破坏,蒋元领着人上车就跑了。来到济南他们最一开始的那个酒店,坐在车上的时候,张总一言不发,“这是整死一个呀,整死一个呀。”
来到酒店,张总还是接受不了。但是接下来,聂磊、代哥和李正光给深深上了一课。他们对张总说:“张总,社会就得这么混,如果说蒋元不打死王玉,有可能聂磊就得死。”
社会就是这样,跟做生意不同。做生意亏了赚了,无非围绕着一个“钱”字。
而混社会无非就围绕着“死”跟“活”俩字。
火拼就是如此直接。代哥混了将近十年社会,李正光混了二十年社会。
他们还能站在这儿给张总办事,还能通过社会手段挣点钱,靠的是什么?运气,也是在生死边缘游走过来的。
小主,
就如李正光在火车上收陈宏光、朱庆华时说的那句话,不混社会无非就是穷点,跟着他,牛逼的时候是真牛逼,但要命不好,有可能第二天就得死,这就是社会,大浪淘沙。
跟做生意不一样,有的人做生意亏了,因为俩钱儿自杀,也无非是面临生与死,只是混社会更加直接罢了。
聂磊也是如此,刚过上好日子,可能就会被意外打死。
代哥三十多岁,给将近五十岁的大企业家、身价几个亿的张总好好上了一课,这就是做生意和混社会的区别。但张总这颗心还是放不下。
王建这边来到歌仙酒店。在路上已经听到信儿,说崩没了一个。
这一下车,一瞅自己的大兄弟王玉,半拉脑袋没了,尸体躺在地上,惨不忍睹。
王建在尸体旁蹲下,“我给你报仇。”完事了以后,120担架抬走,得给清洗,不能就这么走,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很明显,王建也不是一个玩不起的人。
他懂得代哥说的道理,如果兄弟被打伤或干没了,不报仇,在社会人眼里这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当年社会人之间火拼打仗,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除非不想混了,才会找阿 sir。王建煮熟的鸭子飞了,损失巨大。
往大了说,损失了每年挣几千万上亿的机会;往小了说,伤一个兄弟,死一个兄弟。往大了说,得把买卖抢回来;往小了说,得给兄弟报仇。
当年社会人讲究俩字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