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中不禁冷笑连连。这些年来,这两个人可曾对无尘尽过半点为人父母的责任?如今,他们居然又在这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作呕!
靠坐在床头的上官月婵见“无尘”对自己态度冷漠,亦是眼眶红红的,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她抽泣着说道:“离尘,母妃知道你能千里迢迢回来看望母妃,心里还是有母妃的对不对?”
沐离歌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上官月婵,而后便兀自来到距离上官月婵床榻不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眸光微垂,盯着自己的“大肚子”瞧,一副油盐不进模样。
“呵呵!”蓦地,沐离歌冷笑一声,目光投向苏沐天钧,“你们想让老子喊什么?喊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为‘父皇’吗?还是喊那个心如铁石、未曾抱过我一次的女人为‘母妃’?抱歉,老子做不到。”
沐离歌的声音冰冷至极,犹如千年冰川、万载玄冰般,仿佛能冻人心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离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父皇和母妃呢?”上官月婵声音哽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当初你父皇和母妃把你送去天龙寺出家,也是迫不得已啊!因为国师说你命中带煞,不仅会克你的父皇,还会影响龙元国的气运,只有让你沉浸在佛法里才能化解戾气,换取你们父子二人的平安以及这万里江山的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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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沐离歌嗤笑道:“那你们现在为何又不惧怕老子回来会克死你们,以及令昭阳国亡国了?”
沐离歌的语气越发冰冷,眼神中的恨意也愈发浓烈。刹那间,花倾城好像看到了昔日的无尘。
“离尘,你不要怪母妃。当年倘若不将你送去天龙寺,在那样的环境下,你只有死路一条啊!你父皇和母妃这么做,也无非是想保住你一命罢了!”上官月婵哭泣着解释道。
“哼!”沐离歌意味深长地瞥了隔壁的耳房一眼,继而冷哼道:“不要再找借口了。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这些年,你可有想过老子的感受?这十九年来,老子经历了多少磨难?你们可曾想过,老子一个人在天龙寺里是怎样度过那些漫长岁月的?”
不知不觉间,沐离歌已经泪如雨下,因为他回忆起这七年来自己的辛酸苦辣,以及在过往的日子里,弟弟离祯所遭遇的一切苦难。这么多年来,他除了面对家破人亡的巨痛,还得忍受那无法替父母报仇的无奈,和对苏沐天钧及上官月婵的滔天恨意……
上官月婵被沐离歌的反问弄得哑口无言,她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离尘,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如果不是把你送到天龙寺去,你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沐离歌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呵呵,老子知道了。”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正是这种平静,让上官月婵心中更加不安。她看着“无尘”,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痛苦。
沐离歌静静地看着上官月婵,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目光冰冷且无情。他淡淡地说道:“那又如何呢?老子只知道,从那一刻起,老子就成了一个孤儿,失去了所有亲人。”
上官月婵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抬起头,望着“无尘”,眼中满是哀伤与愧疚。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