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士兵接替花倾城给夏侯婧母女用刑之时,花倾城静静地伫立在江畔,凝视着白玉衡落水的地方,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滑落。
“倾城……”刚至山上的叶茂春,满脸心疼地望着前方江边那道孤寂落寞的背影。
“爹?!离歌,你们怎么来了?”花倾城闻声侧过头,果然看见了挺着个大肚子的叶茂春,以及紧随其后而来的沐离歌。
“白公子他实在太可怜了,走的时候连一件干净整洁的衣裳都没有,爹……爹特地来烧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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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一整套衣服鞋袜的叶茂春话未说完,便已忍不住抬手拭泪。然而,那泪水却犹如决堤之洪般,越是想阻拦,便越发汹涌澎湃而来。
“爹,白夫子他……也许还活着,或者被人救了,只是不知在哪个地方……”花倾城轻声低语。
经过一天一夜的搜索,天骥带领众人沿着幽司江反复寻找,却始终未见白玉衡的尸首。尽管众人心知肚明,白玉衡生还的希望渺茫,但在花倾城未下令停止搜寻之前,她们不敢有片刻停歇,仍在江中不停打捞。
“倾倾……”沐离歌微敛双眸复又睁开,心疼地抱紧花倾城,任她的泪水浸湿自己胸前的衣襟。
突然间,花倾城的脑中回响着白玉衡数日前对她说过的话:“我......我叫公羊玉衡,还有六天便是玉衡年满二十一岁的生辰了。玉衡乃冷月国的六皇子,自幼聪慧过人……”
“原来,今天是你的生辰……”泪流满面的花倾城喃喃自语。
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花倾城手中的转运绳,那精致的红绳在她手腕间轻盈摆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然而,转瞬之间,那原本鲜艳如生命跳动的红绳却仿佛失去了生机,瞬间变得乌黑如墨。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花倾城挣脱沐离歌的怀抱,望着手中的转运绳泣不成声。
紧接着,那条用公羊玉衡生命力换来、守护花倾城的转运绳,在完成使命后,如烟尘般随风飘散。
花倾城惊愕不已地望着方才还绑着一条转运红绳的手腕,顷刻间却变得空空如也。尽管心里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却感知到了,那个男人是真的已经离去了……
“白玉衡!白玉衡!白玉衡……”
花倾城泪如雨下,她的呼喊声回荡在幽山之间,只可惜,应答她的却只有一道又一道的回声。
“倾城,你……你别这样。白公子看到了,会难过的。爹知道,白公子他……哎呦……哎呦……”
在江边刚给白玉衡烧完衣服鞋袜的叶茂春,随即劝慰着花倾城,却忽觉腹部开始一阵一阵地发硬抽疼。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
“爹,爹,你怎么了?”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花倾城,看到叶茂春捂着肚子,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悲戚,和沐离歌一起扶住摇摇欲坠的叶茂春。
“倾倾,我想……我想爹他应该是快生了!”沐离歌望着花倾城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