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眉头紧锁,眉心挤出深深的褶子,满脸都是敬畏与忌惮之色。
身子微微发颤,仿佛光是提及“清政王”三字,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顿了顿,他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偷瞄一眼云岸愈发阴沉的脸色,赶紧又接上话茬。
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做着小幅度的比划,似乎这样能让话语更有说服力。
“可九皇子那边,咱们还能想法子。”
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急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想赶紧引起云岸的注意。
紧接着,他眼珠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凑上前去,把声音压得更低,几近于耳语。
“听闻他在襄南城施政时,手下有几个得力幕僚,常伴其左右出谋划策。”
说这话时,他眼神中透着股算计的精光,原本惶恐的面容上多了几分阴鸷。
鼻翼轻轻翕动,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好似已经看到九皇子因幕僚的把柄,而跌落谷底的画面。
“若能从他们身上寻出些把柄,不愁扳不倒九皇子。”
最后这句,苏文礼语速不自觉加快,边说边轻微地点头,眼神中满是笃定。
双手紧紧握拳,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云岸表忠心。
此刻他心里七上八下,既为想出这个主意稍感安心,觉得能暂时安抚住云岸。
又忐忑不安,生怕这法子实施起来困难重重,万一办砸了,云岸迁怒下来,自己定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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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下形势紧迫,也只能孤注一掷,先抛出这“诱饵”,稳住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再说。
云岸闻言,那原本如铁钳般死死揪住苏文礼衣领的手指,缓缓松开。
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关节,一点点恢复血色,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响,仿佛是他怒火暂歇的余音。
他微微扬起下巴,胸膛仍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愤怒。
紧接着,云岸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眸仿若隐匿在乌云后的寒星,幽深得让人看不清其中藏着的算计。
一抹阴鸷在眼底转瞬即逝,恰似暗夜流星划过,却带着足以冻彻人心的凛冽寒意。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那弧度先是浅浅上扬,继而越扯越开,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
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他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哼,算你还有点脑子。”
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严与不容置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股子狠劲。
说到这儿,云岸微微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苏文礼,仿若要将他看穿。
高声命令道:“即刻派人去襄南城,把那几个幕僚的底细,给本皇子摸得一清二楚。”
边说边扬起右手,猛地一挥,宽大的袖摆裹挟着呼呼风声,仿若下达冲锋指令的帅旗,气势凌人。
末了,云岸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凑近苏文礼,几乎鼻尖碰鼻尖,眼眸死死盯着对方。
压低声音,却字字如重锤:“稍有差池,唯你是问!”
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烈得近乎实质化,仿若一条无形的锁链,瞬间将苏文礼紧紧缚住。
在心底,云岸怒火稍减,却多了几分阴狠的盘算。
他暗忖:九弟,你别以为找了清政王做靠山,就高枕无忧了。
本皇子倒要看看,扒掉你那些幕僚的“外皮”,你还能蹦跶多高。
只要揪出把柄,不愁没机会将你连根拔起,把今日丢的颜面加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