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的人生中有一个遗憾是我父亲离世时我不在身边,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母亲离世时我在身边却没有看到她走的最后一面。
艾俐说妈妈进了手术室娄医生发现心脏的血管几乎是毁灭性裂开,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是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妈妈被推回病房十分钟不到就走了,当时她醒过来一次,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静静地走了,走的时候还插着输血的血浆。
太平间里我见到冰冷的妈妈。
她依然是那样的安祥,美丽,我第一次这样安静地端详着妈妈,第一次这么久地看着她。
我发现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我轻轻用手去擦拭,大吃一惊,居然还有温度。
我大叫:
“我妈妈没死,我妈妈没死。她会流泪,她的泪水还有温度。”
我一边叫,一边扑向妈妈。
在一旁的艾俐和徐娟拉住我,娄医生仔细地对妈妈进行了检查,再次无奈地站到一旁。
艾俐告诉我:
“峰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伯母不可能……”
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如果你们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死去活来地哭,是因为男人没有到伤心处,我活了三十多年,亲情在我的心里无比的遥远,自从遇到了妈妈渐渐有了一点感觉,老天却这么快、这么绝情地收回了仅有的一点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