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午我睡过的房间,言情从卫生间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睡袍了,我以为我是走错了,说:
“我走错了吗?”
我边说边把房门打开。
言情笑着说: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我怕错过,所以把衣服拿到你这里换的。”
她走过来,把房门关上。
我不明白她的想法,很拘谨地看着她。
言情走到我的面前,把手搭在我的肩头,说:
“我一直没有说谢谢你,真的,我需要勇气,有些记忆是带着血的,连着我的心脏和大脑的。胡医师说我的完全康复是一个奇迹,其实心理疾病是长期的,哪有短期康复的,只不过我会学习,我会学习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从而想忘掉过去。忘掉一切。”
我说:
“过去的就过去吧,如果会让你痛苦就不要了吧,何苦为难自己。”
言情说:
“如果不是你,也许……”
她已经操控不住自己失声痛苦起来。
下午刚送走一个哭包,这里又来了一个。
我说:
“没事,没有如果,没有假如——你遇到我,所以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你也成就了我,我也成就了你。”
她的手还搭在我的肩头,脸上的泪水已经连成了线。
我说:
“再哭妆花了。”
言情似哭似笑地说:
“骗谁呢,我早卸妆了,刚刚在你卫生间里卸的。”
这时手机响了,是艾俐的视频连线请求。
怎么办?她要是看到哭成泪人的言情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