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小秦呐,今日林副告病,左相遣人送来一卷新任官员的名册…”
“你就辛苦一一拟定罢,其中间有特殊者,也已勾画于旁,如有不明之处,大可来问我…”
“是…”
言罢,张秦忆便拿起那卷名册,到了旁处一一红墨批画。
枯燥的官署时间不觉过去,待得天色将暗,却有府外更夫报时,却已是戌时了。
张秦忆整理了一下卷宗,便同署间各人拜别了。
吏部官署同秦府邻近,故而张秦忆并未让人抬轿来接。
缓步走在天街路上,张秦忆看向近旁。
邻街屋舍前渐多的晚食喊卖入了耳,有扎稻草的糖葫芦,也有一二处糖人摊子,有高声叫卖的桂花糕,也有冒着腾腾热气的馄饨小馆…
不多时,张秦忆便提着几样吃食回了府。
府前小仆问道,“大人…”。
待得入府,却见管事来迎,手执一烫红信签,高声言道。
“大人,今日左相府差人送来请函一封~另有金银布匹若干,现在偏房,您看?”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大人。”
拿了请函回房,张秦忆挥退左右,映着烛火看向了手中信函。
函面无它,惟诗一首。
曰:
扬棹风合江水岸,
青州车马早成尘。
阿郎事况怀此地,
老朽情移草木深。
招摇寒幕春光另,
惊动南山小楼心。
总是孤身来海岳,
经常寒客教儿孙。
阅毕,张秦忆便就着烛火,毁了信笺。
望着脚下瓷盆的点点红光,他眼眸微深,映着烛火看不清什么神色。
是夜,星明如昼,京城的街道上盘旋着阵阵冷气。
倘开了屋门,便可硬受着空中渐浓的湿气,映着晚间的点点笼火,倒是一派旖旎的景象。
这般景况,许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