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凉,林间的蛙鸟虫鸣也渐渐的弱了几分,
游击队驻地之后的小村又有几间屋舍灭去了灯,
叶莲娜与苍川走在回程的小径之上,借着双月微微的亮光向游击队的驻地摸索着,
少年看着在身前引路的白兔子,脑中回想着之前他们的对话,
“游击队缺乏稳定的矿石病药物供给,我们的身份也很难在外界大批量的采买...”
这是叶莲娜向他倾吐的关于游击队现在的问题,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却正正好好卡住了这支铁一般的队伍,
缓慢的蚕食着,一点一点摧毁着这群有志者的身体与未来,
苍川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在他眼中“两全其美”的计划,
“唉?你怎么又愣住了?”
走在前头的叶莲娜回首看到了在路边托腮思考着的苍川,不由得感到了疑惑,随即停下了脚步,
“他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一直在思来想去什么的?从我带他参观后方的时候就这样子了...”
鉴于先前的“误伤”,白兔子没有再去触碰苍川,而是走到了少年的面前,举起手,在苍川的眼前挥了挥手,
“你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吗?”
叶莲娜一脸关切的看着少年,
“没什么...”
苍川停下了思考,眼神与对方相撞,
“我有有一个想法,如果成功的话,应该可以解决你们营地药品短缺的问题...”
少年缓缓德说道,但他的话语并没有底气,
“什么办法?!”
白兔子听到了少年说的话语,登时激动了起来,如果眼前的少年真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对游击队的营地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这个嘛...”
“得从长计议,这个方法牵连到了许多,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
少年表明了态度,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指挥营帐,营帐依旧灯火通明,
“我明白了,”
叶莲娜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加快了步伐,
白兔子几乎快要跑了起来,像赶鸭子上架一般带着苍川朝着“爱国者”的方向跑去,
当然,她只是揪住了苍川外套的衣角,
【泰拉历1090年10月27日】
(凌晨00:12)
“感染者之盾”游击队指挥帐内,
赫拉格正拿着终端与“爱国者”相对而坐,
“这是近几年来乌萨斯的感染者的各项数据统计,这份资料来自于我的一位在圣骏堡工作的友人传出来的消息,绝对真实可信,请你仔细看看...”
将军划动着屏幕,将一份文档打开,放大,随后郑重的递给了眼前的温迪戈,
“现在的皇帝迫切于改革先帝留下的糟粕,想要改变我们感染者的现状,可他逐渐衰弱的威严加上急于求成的性格反而使现实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愈发的剧烈了...”
赫拉格轻轻的抿了一口手边的咖啡,随即沉声的对“爱国者”说道,
“乌萨斯,在衰弱,感染者的矛盾,终将会爆发...”
大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与看法,
对于这个国家,他曾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矛盾吗...”
赫拉格得到了预期中的回答,于是便不再遮掩,
“嗯嗯!”
骏鹰小口喝了一口咖啡,随即清了清嗓子,
“或许有一天,你们的游击队会因为感染者的矛盾被推上与乌萨斯对抗的风口浪尖,到时候你会作何选择?”
将军说出了他所担心的问题,切尔诺伯格发生的种种事件无一不在激化着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在他的演算与估计之中,这种积压已久的怒火会在近几年的未来的某一天彻底爆发,
阴谋的浪潮将与之交汇,形成一股裹挟着一切得苦难洪流,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现在很想知道,眼前这位站立于感染者,被压迫者,困难者的救主会作何回答,
他的游击队,是这片冰原上最为浩大的感染者势力之一,
“将军,维多利亚,蒸汽的甲胄,卡西米尔,银枪的天马,拉特兰城,教宗的铳骑,我们统统战胜!”
“爱国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回忆起了自己百年行军以来的辉煌战绩,
“可那时你还是乌萨斯的大尉!是帝国的影子!”
赫拉格想把他拉回现实,年迈的骏鹰激动的起身,凝视着自己曾经的战友与恩人
“一切都,没有改变,”
大尉的话语平静,毫无波澜,猩红的眸子庄严的看向眼前的骏鹰,残破的嗓子低语着肃穆的话语,
“曾经是乌萨斯,现在是感染者,行军,不会改变,目标,不会改变...”
“我会阻挡,一切”
“嘭!”
话音刚落,便是将军拍击桌子的声音,
“顽固不化!”
“这可是乌萨斯!”
赫拉格的语气越发的激动,但激动过后是悲哀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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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褪去了将军的锋芒,
他早已不是将军,
只是一个年迈的感染者,
罢了,
温迪戈愣了半晌,但依旧平静的开口道,
“我是,“爱国者”,这样,便足够了”
大尉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本意,他的话语如同他的巨盾一般,
不可撼动分毫,
两人的辩论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指挥帐内的空气如若被霜雪凝结,与帐外清冷的夜构成了无声的悲歌,
沉默之余,将军的咖啡早已见底,
“再添一杯吧,”
赫拉格起身,走向一旁的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