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90年9月17日】
(上午8:24)
这场“主次颠倒”的闹剧终于以萨蒂诺的胜利结束了,
“吱——呀——”
阿撒兹勒诊所前,厚重简易的木门被缓缓的推开,这家特殊的感染者诊所又开始了它新一天的营业,
门扉开启,阳光照进,
门口等候的病患脸上少了些焦虑,
“请进吧,阿撒兹勒诊所照常营业。”
将军面露温和的微笑,当着来者的面向着诊所做出一个欢迎的手势,
汇聚在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收起了声音,按着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排好队,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整整齐齐的排在诊所之前,沉默的等候着,
苍川与萨蒂诺按着赫拉格的要求,坐在一边,负责接待与安慰前来看病的病患,
“小朋友,你是来给赫拉格医生帮忙的吗?”
一位慈祥的乌萨斯老妇人左手提着一罐子黄澄澄的蜂蜜,一双混灰的眼眸透着微光,笑眯眯的看着苍川,微笑的向少年伸出右手,
“是的,老奶奶,我是来这里学习的。”
少年微笑着看向对方,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欣然回应道,
“可惜啊…”
老人的眼里忽然浮现悲伤,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也变成感染者了呢…”
老人喃喃自语,
苍川听得一清二楚,
褶皱的皮肤与稚嫩双手接触,轻柔的抚慰在这样的话语中更像是一把尖刀,
老人家的呢喃让苍川内心一酸,
无意间的错意与关怀有时是最触人心弦的挑拨,
心如清潭,言似落叶,
轻触水波,涟漪阵阵,
“老奶奶,我来帮您吧,您来这里有什么需求吗?我会尽我所能的!”
苍川话语亲昵,轻轻搀扶着老人,送她至一旁就诊的小凳上落坐,
“没啥事,我只是来问问我这把老骨头还剩多少时间而已…”
老人言语波澜不惊,却字字惊心,她缓缓挽起自己肚腹上的厚袄,
年迈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老者苍白褶皱的左腹几乎被黑色细密的晶体占据,
平坦的腰腹线条被该死的黑褐色有棱有角的晶体棱线破坏,
突兀扎眼,触目惊心,
苍川见过很多的感染者,就像少年已经看到了太多的死亡,
但情感与理智都在告诉他,眼前的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乌萨斯的人,
与手刃叛徒时的感觉不同,眼前之人只是一个无罪的乌萨斯平民,却被冠以“罪徒”的感染者之名,
“我是否过于的情绪化了…”
“入殓者”教导苍川遇到这种情况时如此审问自己,无谓的情感只会变成路上的荆棘,
对方只是过客?
……
少年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请您注意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尽可能不要在源石环境下暴露自己,您的其他指标都很正常!”
名为弗雷德里克的卡普里尼医生细细检查过老者的身体后得出了结论,
随后将几只浅蓝色的粗制抑制剂郑重的交与对方,
“哦,谢谢您,医生,”
年迈的妇人满脸堆笑,双手捧过医生递来的药剂,连身道谢,
随即在腰包里翻找,将一小叠乌萨斯卢布与手上的蜂蜜交与对方,
“下一位!”
弗雷德里克对着缓缓离去的老人点头示意,随后向门外高声喊道,
“来了,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