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地下突起震感,像是什么恶兽临世,杯中茶水涟漪不断,李承乾看向外头。
李泰脸色通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着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进来,二话不说,直拿起李承乾的杯子,如沙漠中久行之人,咕噜咕噜将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李承乾放下手中书,纳闷道:“怎的了?”
不问还好,一问,如是踩了脚,李泰瞬时炸了毛,哐当一声,将杯子摔到地上,大为恼怒道:“父皇刚将我叫去骂了一通!”
李承乾不解,“你做什么了?”
李泰怒冲冲道:“我能做什么?”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为何骂你?”
李泰红着眼,“你不知?”
李承乾摇摇头。
李泰瞪着眼,“还不是科举的事,那些人本想操纵书本纸价,结果现在书纸跌的贱如土,他们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将火撒到我的身上,父皇的案头上,弹劾我的折子堆了两摞,这些个该死的东西,恨不得让父皇砍了我。”
李承乾无所谓的笑笑,“这有什么的,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父皇骂你,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安抚安抚他们,你何须往心里去,这些日子老实一些,别犯下什么差错,他们抓不到你的把柄,过些时候,也就无事了。”
“你说的倒轻巧,被弹劾的又不是你。”李泰回怼了一句,紧接着又道:“你不是说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会势如水火吗,现在他们二人怎么和平无事,我却是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尤其是那些人……”
又是咬牙切齿起来,李承乾笑笑,“你急什么,天气凉日子长,慢慢看着就是了,不过才是刚开始。”说着,看向地板上的碎片,“静等着就是了,碎了的东西,迟早是要割手的。”
顿了顿,话题突的一转,“对了,你让阎大人搜寻些貌美女子吧,最好尽快。”
圆溜溜的大眼颇有深意的扫扫,李泰没好气的道:“你可真是好兴致,想女人自个找去,还想让阎立德给你寻。”
“呵呵,这可不是为我自己寻得?”
李泰浓眉一蹙,“那是替谁寻的?”
“来年二月,不是要选些家人子进宫吗,若能有一二侥幸者可得父皇的喜爱,也算是件大益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枕边风有时候可比你我废尽口舌,都有效果的多。”
李泰听明白了,原来是要给李世民送女人,一手前朝一手后宫,好一个图谋。
暂且压下心中涌起的忌惮,李泰说道:“宫里貌美的人不少,可入父皇眼的却没几个,我看,不能光寻貌美的,该寻上一些有才华,就如徐慧那般的,她能如此得宠,不就是靠的才学吗。”
李承乾笑笑,“这你看着办就是了。”
李泰嗯了一声,本欲想走,可刚转过身,却又问道:“寻来了,然后呢?”
李承乾一时不解,懵懂的看来。
李泰认真道:“想进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承乾懂了他的意思,笑着道:“届时再看,总会有办法的。”
李泰狐疑的瞅瞅,“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李承乾摇摇头,“还未想到。”
李泰不信,“你必是有了主意。”
李承乾笑笑,正要说什么时,李泰却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身影,不禁觉得,这小胖子,尚也有分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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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魏王从大明宫离开,就直接出宫回王府了。”
李治问道:“他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王福小心翼翼道:“具体的倒不知,他们谈话之时将宫人都赶了出去,只听到似是在说什么女子,还提到了乐安宫的贤妃。”
徐慧?难道徐慧和他二人,有着什么暗连?李治目光沉凝。
“想法在乐安宫寻上几人,孤要知道徐慧和他们有没有来往。”
王福点点头。
过后,李治又问道:“他的那清风楼和明月楼,最近可有何举动?”
“未有什么,自打他回宫来,和这两处都未有所联络。”
“是真未有所联络,还是你不知晓?”
王福小心谨慎道:“应是没有的。”
李治道:“还是要盯紧些才是。”
“殿下放心,明月楼拉拢的那些百骑子弟,皆都是些贪图钱利的货,奴婢已经收服了几人,若是有所异常,他们自会传报。”
“那萧云呢?”李治说着,不禁咬咬牙,虽说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可一提起杜爱同来,他还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里还是有股浓厚的杀意!
“殿下,清风楼有些难,那萧云不近生人,大事小情都指使身边的番奴去办,那些番奴,无家无业的,实难以掌控。”
“多想想其他法子,总之,务必要死死盯着。”
“诺。”
李治起身,“去准备车马。”
“殿下要出宫?”
李治不言,只是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很甜,跟加了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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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业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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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要来了。
东宫通传的人走后,师太一阵惆怅。
她是不愿李治来的,或者说,是不愿李治隔三差五的就来。
虽说是清修之地,可说到底这是女庙,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难免会有流言。
可李治要来,师太却也不敢拦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寺中之人聚在一起,待在屋中不要出来。
“贫尼,见过殿下。”
前两次来,李治对师太还算是客气,可是今日,对于师太的恭敬,他只是冷眼一瞥,然后视若无睹的进去。
冷漠,溢于言表的冷漠,师太不解,她一直恭恭敬敬的,未有一丝失礼不敬之处,李治缘何要这般。
寺中很安静,里里外外都不见个人影,李治冷冰冰道:“怎得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