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一句话,怼的众人哑口无言。
墨家大师讲求的是兼爱非攻,时常下山苦修。
普通百姓能一天担多少水他是非常清楚的。
修筑沟渠单单是这一项就非常耗费体力。
虽然大魏实行的是井田制,八家方田中有一口井不用走太远的路,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挑水何其费力?
他一个墨家泰斗,功夫了得,挑水也不过二百四十斤,而且在山上往返也不过三趟,中间还不能有丝毫的停息,普通百姓如何能做到?
身居高位难道就应该觉得世人都能做到这样?
就像陈仲说的一样,普通百姓光是在旱季挑水灌溉这一条上面就要浪费大量的时间,想要发展其他的行业,解放双手,为大魏做贡献就全成了扯淡了。
而想要改变这些就必须要发展科技。
只有人不再空乏其身,才能有时间去思考,才能创造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大宗学派从不会面临生存问题,他们饿便有粮,病则有专医,精神层面也能得到充分的满足。
就算是小学派,最起码是衣食无忧。
可是寻常百姓呢?经受不住一点灾难。
可能一个感冒都没钱治疗,只能生拉硬扛。
陈仲要改变这一切,怎么就成了魔鬼了?
而这些人一副为天下百姓着想,却过着神仙般的生活,返过来却要压榨百姓的人嘴上却要说陈仲是魔鬼,他们不脸疼么?
陈仲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的一众人面红耳赤。
但是很快,法家大师就道:“普通人都是草命之人,若对他们太好,他们岂能知道感恩?若是让他们解放了思想,解放了双手,他们岂能为国卖命?”
“是了!法家大师说得对,呵呵,我差点就给你陈仲绕进去了。”
“你陈仲还真是能妖言惑众!”
“我们就应该听何启超的,直接杀了他!”
何启超刚刚丢人丢到不想说话了。
所以在陈仲冷嘲热讽这些名门大家的时候,他一直都是缄口不言,偷看情况。
但是此刻,随着有人说起这事,他的眼中就顿时又变得亮了。
这绝对是他对付陈仲的好机会。
所以何启超马上就站了起来,一指陈仲说:“人此同心,心此同理,你陈仲一个人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假理而已!陈仲,你也别辩解了,自裁吧,省着我们动手。”
一向一慈悲为怀的佛家大师此刻也道:“阿弥陀佛,陈施主,你虽是巧舌善辩,但终究抵不过真理,少数服从多数,是亘古以来从未变过的。”
“呵呵!”谁料陈仲看着这群人,却冷笑了一声。
果然,这些人身居高位之后容不得别人一句驳斥的话。
就在陈仲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的时候,墨家大师突然开口道:“陈仲说得对,我墨家愿意放弃对陈仲的追杀,并辅助陈仲!”
嗡!
一瞬间,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战国时期的学术界,墨家说自己排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排第一。
法家,儒家,道家,计然家,农家,杂家,阴阳等等学派在墨家面前都要低头的。
哪怕墨家的真学者只有不到千人,但其影响力却是十分惊人的。
可以说,墨家下山一人就可以搅动天下风云。
他们刺杀残暴的帝王都是时常发生的事。
偏偏各个战国对墨家的刺杀却能做到容忍,并且按照墨家的要求改头换面。
这是其他各家学派根本比不来的。
如今墨家泰斗公然站队陈仲,让其与的百家学派一时间全都愣怔在了当场。
陈仲早就看出来了,这墨家老泰斗与这帮胡搅蛮缠者是不同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但论这一点,墨家泰斗就已经超过了在场的每一个学派的高人。
刚刚嘚瑟起来的阴阳学派的何启超,嘴角一阵抽搐。
墨家要跟他对立,他们阴阳家毫无胜算。
要知道,墨家可是兼天下各个学术的佼佼者,权术,医术,玄学,农学,兵学,法学墨家可谓是样样精通。
而阴阳家主攻的只有阴阳学术,而且随着大夫师张凌康的事,阴阳家是骗子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