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一抖。
这个小山,哦不,徐大师可真敢在老虎头上捉虱子啊,他们说她不懂,是在骗钱,她就偏要预言他们棠家未来“风雨飘零”、“旦夕祸福”。
主打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
当柳老爷跟徐山山顺利地被人送出商丘,他还是神情恍惚。
徐山山瞥了他一眼:“我不会与棠家同流合污来坑害你们柳家的。”
“哦。”
“也没有打算明面帮你,暗地里帮棠家。”
“哦。”
她叹息一声:“更不会将你们柳家的财产谋夺完后拿去补贴棠家。”
柳老爷表情一僵,惊恐道:“怎么老夫想什么,你都知道?”
她该不是有读心术吧?
“相师,既可堪舆,也能相面,而相面自然需要超凡的眼力。”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柳家呢?”明明是棠家的孙媳妇……这句话他只敢含在嘴里小声嘀咕。
徐山山拢袖在前,没有回答他这句疑惑,只道:“棠家那边可以确定是插了一手,但意图灭柳家的主谋却并非出自棠家。”
“你的意思是那索命阵并不是棠家布的?那难不成真是谢家?”
“那颗乌木鬼珠柳老爷尽快送返到谢家去,有我在,索命阵这一月内定然无虞,是与不是,不久自见分晓。”
“好,老夫定速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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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爷想不通,不过想到不久前,谢家主动与他们柳家交好这事,本身就挺奇怪。
谢家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尤其谢家那个谢羽瑾,岳帝身边的宠臣,他们又何需纡尊降贵与柳家打交道。
突地,徐山山传来胸口一阵刺痛,这是一种警示预兆。
她脑中当即浮现了原主,她在江陵城跟城令保证:“城令放心,我师父派我来替你们江陵城测气运,他说了,你们未来一年肯定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有神算子打包票,城令自然不疑有它:“当真?那便好,如此一来,我便不必加强人手去着重修建堤坝了,还是大力兴建灌溉水利,扩大农耕范围。”
原主一时的口业却造成了她如今背负上一座城的兴衰业障。
她微微阖目。
很好,第二个“债主”出现了。
“大师你怎么了?”柳老爷见她脸色不大好。
“柳老爷,我入城时见城外灾民泛滥,你能与我说一说江陵城如今的情形吗?”
柳老爷:“……”不是在说谢家,说索命阵主谋是谁,怎么话题一下就跑到江陵城的灾情头上去了?
虽然心中犯疑,但柳老爷还是将知道的部分都告诉了她。
城令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哪怕江陵城根本救济不下这么多灾民,他还是在城外搭了许多简易的大棚子,定时发放赈灾粥粮。
由此城外的人越聚越多,鱼龙混杂,成了一片混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