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明白了,”李恒笑着说道,“权力欲极重的工具,本身并没有善恶,上位者用他善,他则善,用他恶,他则恶,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丁满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少将军英名,此人正是如此。”
“说白了也简单,如果做一个包青天一样为民请命的清官能够升官快,他就会做一个包青天一样的人物。如果做一个纪纲一样的人物升官快,他就会做一个纪纲一样的人物。”李恒笑呵呵的说道,“拥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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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没错,”丁满再次点头说道,“少将军一针见血。”
“既然知道了,那就好办了,”李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尝尝,这是我带来的茶叶,味道还是不错的。”
丁满点了点头端起喝了一口笑着道:“不怕少将军笑话,我从小在街边长大,茶叶实在是有些喝不明白,干爹收养了我之后,也培养过我这些。”
“琴棋书画,花酒诗茶,我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可能天生不喜这些,也不擅长这些,王爷千万不要怪罪。”
“这算什么?”李恒摆了摆手说道,“人人不同,有擅长便有不擅长人无完人,你既然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数学、田地、钱粮等等,”丁满笑呵呵的说道,“义父曾经说过我学这些东西,最多一个钱粮师爷,实在是没出息的很。”
“你义父此话不对,”李恒面容严肃的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你擅长这些东西,你不是钱粮师爷,你应该做户部尚书。”
丁满顿时瞠目结舌的说道:“从来没敢做此想啊!”
“人还是要有梦想的,”李恒伸手敲打在桌面上说道,“万一有一天实现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是,少将军说的对。”老钱头在旁边有些急切的说道,还不忘了瞪自己义子一眼。
丁满虽然有些不懂自己义父的意思,还是点头说道:“少将军说的对,只是以我的才学想要参加科举,恐怕是没有希望了,考不中进士,户部尚书应该是做不成了。”
父子二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在老钱头看来,李恒这样的话都已经是在暗示了。
自己儿子有才华,将来必然能够得到重用,甚至能够做到户部尚书。谁家的户部尚书,那可就不好说了。
“命运还是很奇妙的,”李恒说道,“没准哪天就实现了,不过也要脚踏实地的去做事,说说你们这些天查案都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是,少将军。”丁满答应道:“张大人这几天带着我们在山海关内到处走访,抓了很多与此次事件有关联的人,大部分都是站岗的士卒,库房的仓管等等。”
“全抓起来了?”李恒面无表情的说道,“用刑了?”
“这倒没有,”丁满摇了摇头说道,“张大人只是把人抓回去了,但是每顿的饭菜还都管饱,也允许家里人去探视送东西。”
“人抓回去之后也只是简单的问了问话,然后让他们签字画押记录在案,并把人放回去了,并没有用刑,也没有拷打他们。”
“这个张赫有点意思。”李恒笑呵呵的说道。
“是,”丁满点了点头说道,“按照张大人的意思,这次的案子很大,影响很广,一旦我们到处抓人乱用刑,就会影响大人在山海关的民心和我威望。”
“与大人的民心与威望相比,区区库房被烧的案子就算不了什么了,哪怕案子不破,也不能影响到大人,所以要慢慢破,徐徐图之。”
“是个有心的。”李恒点点头说道。
“少将军,”丁满有些迟疑说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刚不当讲。”
“你进来时我就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必隐瞒,但说无妨。”李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是,少将军。”丁满答应了一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张大人如此做法是出自他本身,后来有犯人的家属来看望罪犯,他便把这些话解释一遍。”
“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以防家属误会才会解释,后来我越听越不对,他大部分时候不是在解释这件事,还是在说他自己。”
“我能看出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如此揣测人又有违圣贤之心,我又不敢瞒着少将军,如此行为,实在有失厚道。”
“哈哈哈,”李恒大笑着看向老钱头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人心似水,有些东西你要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