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儒家官僚,他是有喷自己的立场的,李恒心里面明白,但李恒也明白自己只要开口去反驳或者试图去解释,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当中。
通常在两个人的辩论当中,对方会采用很多的方法让你陷入这种窘境当中,让你去自我辩解,自我解释,一旦你的解释中有漏洞,他就会攻击你的漏洞。
这种方法通常与稻草人谬误一起使用。
所谓的稻草人泌物就是强行替你总结一个观点,然后攻击这个并不存在的观点,试图让你就这个观点进行解释和反驳。
一旦你对这个观点进行了解释和反驳,就代表你认同的这个观点,一下子你就落入了下风。对付这种操作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辩解不解释,而是从别的方向去打击对方。
李恒面带笑容的看着范景文:“范大人,我只是听家里的仆人说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如果范大人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以派人去询问,也可以亲自去看看,或许到了下面,范大人就能够体会下面人的辛苦了。”
没有上当,还暗戳戳的讽刺了一下范景文。
范景文盯着李恒看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说道:“驸马爷还真是会说话,这样家人传来的消息,也不查证便告知陛下,不怕欺君之罪吗?”
“我家人说的话我相信,只是范大人不信而已,”李恒冷笑了一声说道,“况且我说的话我自然负责,欺君之罪也要有欺骗之实,范大人有证据证明我欺骗皇上了?”
范景文有个屁,这种事情哪有证据?
派人去查一查,这种傻子一样的做法,范景文才不会做,真派人去了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如果查出来什么,派去的人也回不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把肉包子打狗。
“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李邦华向前走了一步打断了范文景的话,“今天将驸马叫来,为的是山西的战事,而不是讨论辽东军。”
一边说着李邦华还看了一眼范景文。
李邦华这个人李恒还是认识的,他现在的官职是左都御史,按理说他没有资格对范景文这么说话,但他就是这么说了,范景文也没有反驳。
李恒在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崇祯皇帝想让自己去领兵,或者说无奈的情况下,被逼着让自己去领兵,朝堂上这些人可能勉强同意,但他们也想要扳回一些场子。
真就这么认输了,面子上挂不住。
除了面子之外,他们心里恐怕还有别的想法,比如给自己下马威,打压一下自己,让自己给出一些承诺,拿出一些好处之类的。
对此李恒采用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关于山西的战事,驸马你怎么看?”李邦华跟着李恒说道。
“ 这件事情李大人就问错人了,”李恒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从小我父亲怕我上战场受伤,所以不经常让我上战场,后来以皇太极作战,实在是没人用了,我才上的战场。”
“与皇太极打仗,保护大明的百姓,我虽然没办法,但是我也要硬着头皮上,哪怕战死沙场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能够舍得。”
范景文皱着眉头说道:“驸马,李大人问你对山西战事的看法,你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当初上战场,我就是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李恒叹了一口气说道,“实际上我并没有领兵的才能,也没办法打仗,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上战场。”
“你老想想,战场上多危险,我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怎么办?我们李家三代单传,要是到我这儿没了后人,我怎么向我李家老祖宗交代?”
“驸马说正事。”范景文咬着牙说道。
“到了,到了,”李恒有些无语的说道,“范大人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怎么还如此急切,像个年轻人一样?”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不擅长打仗,山西战事的消息,我还是听下面的人说的,我也就仅仅是听听而已,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问我对山西战事的看法,我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我有什么看法?我只能是在旁边看着啊!”
“朝廷有人建议你领兵,你怎么想的?”兵部尚书张缙彦站出身子说道。
“让我领兵?”李恒摇了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领不了兵,打不了仗,况且我是驸马,驸马怎么能领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