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女儿一直觉得,哥哥打死人的案子,有点不对。”
薛姨妈看着她问:“有何不对?”
薛宝钗蹙眉:
“一开始,女儿也没察觉不对,来到京城后,我才发现问题,哥哥如今成了一个‘黑户’,虽有舅父、姨父他们帮着遮掩,可这京城权贵众多,哥哥又整日在外头胡混,难免被人认出来……”
说到这里,她已经不好再说下去了。
薛姨妈接话:“这么说,你哥哥是再不能犯一点事?”
见薛姨妈没有听出自己话中的深意,薛宝钗只能说透一些:
“娘,比这个更利害的,是…咱们薛家此后只能倚靠舅父和姨父,更别说,我们一家又住在姨父家,哥哥整日和贾家子弟厮混,薛家已是…已是…”
小主,
后边的话,薛宝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薛姨妈也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说薛家如今衰败了,确实只能倚仗亲戚们的权势,可薛家再怎么说,也是有传承的。
薛蟠成了一个‘黑户’,是个活死人,表面上,薛家已经没了继承人,只剩薛姨妈和薛宝钗母女两个了。
眼下,薛家更是住在了荣国府里,外人眼里,只当薛家彻底依附于贾家了,说直白点,如今的薛家,可算是名存实亡,说是已经被贾、王两家吞并了也不为过。
过了好一会,薛姨妈哀叹:
“难怪你哥哥总说,他没打死那冯渊,这是有人特意办的啊…”
话到这里,薛姨妈其实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操控薛蟠打死人的案子了,只是如今,她们人已经住进的荣国府,想挽回是不可能了,此后只能依赖贾家和王家了。
良久,薛姨妈打破了沉寂:
“听闻你舅舅新近高升九省统制,若你哥哥能够上进些,或许还可让你舅舅搭***,提携一下他。”
“可你哥哥这个混账模样…人家凭什么关照他呀…”
薛宝钗抿了抿嘴,微微叹息,她总觉得,自己哥哥来到京城变得更坏了,似乎是有人特意引导的一样。
本来薛蟠就是‘黑户’了,如今又如此不上进,薛家的一切,自然得靠亲戚们帮扶了。
“丫头,只望你能争气,入宫侍选,若能成为公主郡主的伴读,那咱们薛家,还有点盼头,不然…”
听了这话,薛宝钗却轻轻摇头,人家既然都安排好了,怎会让她选上?
在她看来,与其期盼选上,不如想着嫁个好人家,唯有如此,才能摆脱亲戚们的束缚,保住薛家的根基。
想到这里,薛宝钗眼眸里多了几分忧愁,想要寻个如意郎君,何其之难,更何况,还得在亲戚们的监督之下。
和薛姨妈说了好一会话,她觉得心闷,便走了出来。
往前院慢慢走着,突听到有婆子在闲聊。
“听闻瑾三爷今日去赴府试了,上次县试第三,这次不知贾瑾三爷能得第几?”
“是吗?谁能想到,瑾三爷这般年纪,就已经入科场了,若能中秀才,岂不是比珠大爷还厉害?”
“听说瑾三爷一直在家用心苦读,几年下来,几乎都没怎么出门,不似咱们宝二爷,如今还在和丫头们疯玩。”
“也不知老太太怎么想的,宝二爷比瑾三爷也就小一岁而已,瑾三爷都入科场,考秀才了,宝二爷书都没读明白呢。”
“嘘!这可不能乱说…”
“……”
正说着,见薛宝钗过来,几个婆子忙止住说话,一起笑着向薛宝钗打招呼:
“宝姑娘。”
薛宝钗含笑回礼,和她们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越过她们离开了。
待其离开,有婆子称赞道:
“看看宝姑娘,知书达礼,待人随和,为人大气,不似那林姑娘,一句不对,便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谁说不是,宝姑娘可比林姑娘好多了……”
刚走没多远的薛宝钗,将这些话都听进心里,不由嘴角微扬。
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儒雅飘逸的身影来,正是贾瑾,心里暗暗想着:
原来他如此用功读书,才这般年纪,就已经科举了。
向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