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鸣坐在贾瑾身边,对着某处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樊鸣是对着空气说话。
贾瑾听后,微微点头:“好,继续去盯着就是。”
“另外,去给骆大人传个话,告诉他,可以回金陵去了,临走前,将盐商们的行刑日定在我岳父出殡那天。”
樊鸣闻言,恭敬应承,见贾瑾再无嘱咐,若无其事起身,在四周转了转,这才离开。
贾瑾目光在四周扫视,敏锐发觉有人在一直观察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看样子,甄应嘉还在等着他去求饶呢。
眼下裴崎正审讯‘南朝’的官员,时间拖得越久,‘南朝’的种种罪恶将被越爆越多,而作为幕后的指示者甄家的罪证也将逐一浮出水面。
这个时候,贾瑾自然不急,他倒要看看,甄应嘉会急成什么样。
坐了一会,起身回后院,去看了看林黛玉的状况,又陪着她一起用了一些点心,见她情况还好,便也彻底安心。
得益于此前的种种心理预设,眼下的林黛玉内心已坚定很多,也就一开始林如海去世那会,她痛哭流涕,到此时已经渐渐恢复冷静,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哀伤悲痛。
“瑾郎,夜里冷,你可得注意保暖,千万别着凉了。”
甚至于,她还挂念着贾瑾,叮嘱他要注意防寒。
此时已入深秋,夜里气温确实低,贾瑾听了,颇为暖心,同样叮嘱她注意保暖。
随着林如海去世,林黛玉心里,唯一挂念的,自然就剩贾瑾,一颗心都挂在了贾瑾身上,当然不想他出事。
…
转眼三天过去,林府丧事依旧,按照规矩,得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故而丧事也得维持这么久。
前三天,前来吊唁的宾客不少,到第四天,宾客就变少了很多,贾瑾也相对轻松了许多,丧事的一切都按照往常来就是。
林家宗族也派了人来,贾瑾按照林如海生前的嘱咐,和林家宗族的人商议了一番,并未起什么争议。
毕竟林如海不仅是林家嫡脉唯一的老爷,亦是官员,死后葬于祖坟也是理所应当的。
商议好此事后,贾瑾当即安排一些家丁先回姑苏去做准备,待法事做完,便可以扶灵回姑苏入葬。
“姑爷,甄家老爷来了。”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通禀。
贾瑾眯了眯眼睛,微微摆手:“知道了,不必理会。”
下人恭敬退下。
没一会,就见甄应嘉面带几分阴沉,走到贾瑾面前,沉声质疑:
“贾瑾,你当真不愿低头?”
贾瑾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冷哼:
“想必那天我说的话已经明确了,你既然说让我走着瞧,还来做什么?”
甄应嘉嘴角抽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瞪大眼睛,怒视贾瑾:
“那时老夫是在给你台阶下,没想到你真是榆木脑袋,老夫为了顾全大局,这才不得不再亲自来。”
“老夫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想要鱼死网破?”
这话一出,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注意,纷纷关注他们的对话,窃窃私语。
贾瑾豁然起身,满脸冷然:
“甄应嘉,我岳父尸骨未寒,身为女婿,绝不可能在岳父的丧礼上向谋害他的仇人低头!”
“江南的天已经变了,再不是你们甄家只手遮天的时候了,你不想更丢脸,我劝你现在就离开!”
听了这话,甄应嘉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贾瑾,满眼怒火和不可置信。
原本他以为,只要掌控了贾琏,就可以成功翻盘。
他不信贾瑾真敢鱼死网破,那日他见贾瑾破口大骂,却认为贾瑾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