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石道:“哪里错了?”
李燕高:“也没什么大错,你看……”说着话,同时以手向宿羊山西南方向划拉了一下:“这一小片,与陇海路南的八义集这个不是第五区,应当算是邳县第四区。是吧,王兄?”
王三台赞道:“好,说得好,是这样。”
朱木石:“是我大意,没注意到这一点。”
朱木石又点了一点。
李燕高:“这是我崮岘。”
朱木石:“不错,这崮岘之南北地方,是你滕县第九区。”
朱木石正欲再点。
王三台一伸手自桌上破茶碗中捏起一块木炭,朱木石见了,当即收手。
王三台笑道:“这几个我来。”说着在运河南岸点了一点,同时又划了一个大圈,。
李燕高也笑道:“这是你的涧头集镇,峄县第六区……”
王三台听他拖着长音,知他笑话自己与朱木石抢着作图。当下也笑道:“知我者,李兄也,不过,要说这附近地域情况,我较朱兄应当更为熟悉。”
朱木石笑道:“那是自然。”
王三台在运河北岸点了几点,说,“这是马兰、古邵、台儿庄、泥沟。”接着把运河北岸圈了一个圈,在圈内写一个“五”字。
又点出了阴平、周营的位置,画了个圈,圈内写了个“四”字。圈完后随手把木炭扔在破茶碗里。
朱木石没言语,向前,点出邹邬,在其周围圈划了区域,其区域部分已然越过北部的临城——枣庄支线,然后也在其中写了一个字:二。以峄县城为中心,向东、向北划了个区域,写了个“一”字。最后点出大北庄的位置,并在二区和一区北部划了一个长条形,并写了一个“三”字。
李燕高笑道:“朱兄,劳驾,我就不动手了,把临城、沙沟,你也给圈出来吧,那可是我腾县八区地盘。”
朱木石笑着依言而行。
李燕高又指着崮岘东南方向津浦线边:“柳泉,是铜山县二区;贺村,是铜山县六区。”
李燕高指到哪朱木石划到哪。
待一切完毕,这几个对着茶桌上的这幅草图审视一番之后,开始你看我,我看你。这才意识到这四条铁路线围成的这个“井”字型内部的形势的错综复杂程度。
李燕高点指茶桌上草图,叹道:“此乃非常之地也!”
王三台眼睛转了转,接言道:“李兄妙语,此地果真非常之地。”
李燕高:“非常之地必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事。”
王三台:“好一个非常之地,非常之人,非常之事。这话越来越有意思。那就请李兄说一说这非常之人。”
李燕高叹道:“王兄,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对了。如果要说非常之人,也得你说,一时还轮不到我啊!”
王三台:“这又怎么一个说法?”
李燕高:“看这四条铁路线所围之地,虽说有滕铜峄邳四县治所,但总体说起来,还是峄县辖区最大。王兄身为峄县之要员,若要说非常之人,论非常之事,这首屈一指,自然非王兄莫属,我李燕高又岂可僭越为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木石笑道:“李兄所言及是,在这件事上,王兄理应为先。”
王三台低眉略一沉吟,计上心头:“这事呢,要我说,还是朱兄来说最为恰当不过。”
李燕高听了,哈哈大笑:“我说你啊,真真有些不可理喻,怎么把朱兄给扯上了,朱兄可是远来为客,哪有客先的道理?”
王三台肃容道:“李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李燕高收住笑声,一连声的道:“好,好,好,我洗耳听一听,我所不知的道理。”
王三台:“朱兄与我同为峄县之人,故而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是不分先后的……”
李燕高:“也就是说都有义务的!你这滑皮。”
王三台:“若论起才学,我可是不及朱兄万分之一,朱兄才是我当今峄县之才子……”
李燕高:“嗯……,这话有味道,不过……,万分之一有些谦过头了,你说是不是朱兄?!”不待朱木石答话,又道:“虽说不及朱兄,但十分之一还是有的。”说罢,便在那儿微笑不止。
王三台:“这第三嘛,若要说起地方上的人和事来,首先就绕不开峄县四大家族……”
李燕高赞道:“好,你这话有理,确是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