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王三台面上竟大有得意之色。言外之意,纵然你刘七、魏瘤子手下各有兵马千人,又能奈我何。
又道:“这些匪人,皆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儿。国家有难便乘机作乱,以图自己之私,设或倭寇一旦占了上风,据了此地,这些人难免不沦为华夏之奸。”
朱木石点了点头,赞道:“王兄果有独到眼光,于这奸人看的透彻,析的明白。王兄能于此乱世不只能独善其身,且能护得邻里,顾得难民,更能拥军战倭,委实不易,佩服!”
王三台见朱木石言语惺惺,更对自己礼赞有加,心中乐极,只觉这共产党人也并非如传闻中的可憎,一时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朱木石瞥了李燕高一眼,见他神情哀哀,勿自未能自愤然之中解脱,心道,此真真好男儿,一腔热血,日后定能为国尽一份大力,只是他囿于国民政府,于我党尚有介蒂,他日再加点拨,或为我党所用。这会子功夫只与这王三台论匪,却冷落了他。
朱木石眼珠略转,已有主意:“李兄,李区长,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李燕高怔了怔,缓了缓神,淡淡的道:“我说朱兄,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他王三台喊我区长也就算了,我们两个虽是隔着一道山梁,却是自小打闹起来的,玩笑开的多了,什么话都敢说,想我这个小山子乡的乡长,虽曾竞争过九区区长,可是那不是未遂吗,今儿个见他,却叫他一口一个区长的喊,他是在揭我的疤啊,你老兄就别跟着起哄了。”
“滕县现今已失守,县政府都已不存在了,只有这个滕县的第九区,托了远离的福,暂时还算是在国民政府手中,我的这个乡长,理论上还算是有些微意义,王老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喊我区长,才无人追究,才不算犯错误啊,玩笑选在这个时候也选的好,玩笑也开的好。”
朱木石呵然而笑:“好,不开你玩笑。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这滕县第九区,你看,远离滕县,中间隔着峄县的大片辖地,相当于是挖了江苏铜山县和山东峄县的一块肉,给了滕县。于滕县而言,这第九区可就是一块‘飞’地,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这个小山子乡的乡长,应当知道吧!”
王三台听了,双眼登时一亮,看了看朱木石,又看了看李燕高:“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居此地,名为峄县,可是与你这个滕县只有几步路,过去也曾有过疑问,但并未曾深究,现如今,朱兄有此一问,我王某人也洗耳共享,你这个九区长可不要藏私哟!”
“这个,这个……”李燕高竟然一时语塞,面上飞红。
王三台见了,嘿然而乐,立时追杀:“九区长,你可别说不知道。”
“这个,这个……早说了,别喊我九区长,现在的九区长,人家可是姓赵,不是姓李,是人家崮岘村人,不是土盆村人……,容我想想……”,李燕高依然吞吐其词。
李燕高双眉紧锁,二目忽而转上,忽而转下,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头也是转来转去,右手食指与中指时不时的在茶桌上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