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画的脸上却也只是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她的眼中多了太多不舍。
即便临行前,在女儿熟睡时,在女儿床前坐了许久,她也从未有过如此这般情绪。
为了女儿,她也确实是想过‘打不过就跑’的事情。
可现在……
并没有回答自己女儿的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向了顾麟。
“爹……”
黎画只是轻唤了一声,顾麟的眉头却是猛地皱起。
顾麟可不是自己那个从未涉世的孙女。
“有多严重?”
黎画的面色一僵,随即又笑了笑,她想要用笑来宽慰她这两个至亲之人。
可除了顾念之,身旁的人,任谁都能看出她这个笑有多勉强。
顾麟的视线再次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最后他的手又猛地抓在黎画的皓腕上,用他从未有过的长辈口气沉声命令道,“他们已经全都恢复了,接下来的战斗交给他们就行了,我们只要把殿下带到安全的地方,他们九个人也不可能在这里与镇北王军僵持下去……”
“这里毕竟是人族的主场。”
“多留一刻,对他们而言便是多出一分危险!”
“爹……”黎画再次轻唤了一声,她握着钧天画笔的手,轻轻将顾麟的手拨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已经走不掉了!”
顾麟的面色一沉,“这是什么意思?”
黎画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却并未出言详细解释。
只是转头看向与几人激战在一起的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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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破独自一人立在那里未动,就这么静静地防备着黎画,一切又好似回到了最初时的局面。
看到这一幕,
也让黎画的嘴角显得更加的苦涩。
天衍神术……她挣不脱!连她至境圆满的先祖都败了,以她的实力又怎能挣得脱?
人皇之子便是这盘局的天元。
所有接近人皇之子的人都会被卷入这盘棋局。
“爹……”
黎画轻吐出一口气,眼帘微微低垂,终是将掩埋在心底数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抿着唇,贝齿死死咬着唇皮。
“当年夫君在南荒遇到危险,我情急之下暴露了圣画术,夫君逼问出实情,就将我支开,我再看到夫君时,便是一具尸体,夫君他……他……他是……”
黎画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声音也在轻微地颤动着。
“自杀的!”
将掩埋在心底数年的真相说出口,黎画顿时感觉到如释重负,眼眶中的泪水无声地落下,肩膀更是在不停地抽动。
当年她若是不那么沉浸在丈夫的宠溺中……
当年她若是对丈夫了解得再多些……
当年她若是咬死不松口……
或许……她的丈夫就不会为保护自己,以那种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最后只是留下了一封将父亲和女儿托付给自己的遗书。
可这天地秩序,也从来就没有‘如果’二字。
但她得到的答复却更加的简单。
“局面真的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顾麟声音的中气开始变弱,已经没有了最初规劝镇北王军时的爽朗和豪迈。
直到此时。
顾念之好像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