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人族与九黎也是时候坐下来谈谈了。”

“呵……”阿公顿时冷笑呛道，“之前人族独霸神州一千多年，今天要遭难了，就想拉着九黎一起？”

“当年几位始祖好像也没把你们先祖往蚩黎天赶吧……”

林天童歪了歪头，继续回应道，“是你们的先祖气不过，屁颠屁颠地跑进了蚩黎天，而且……”

“这么多年，我好像没说过一句不让你们九黎出来吧？”

“放你妈的狗屁！”阿公直接跳起来，大骂出声，“那你们七个人杵在这是怎么回事？搁这儿罚站来了？”

“我们只是防止你们打出来而已！”

“我去你妈的……”阿公越听，心中火气越大。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心中越想火烧得也越旺起来，最后头顶的发丝间竟开始冒起烟来。

“老子和你拼了……”阿公怒吼一声，就向着林天童冲去。

林天童却只是用一只手就按在他的脑袋上。

无法寸进一步。

他也感觉到对方只是单纯的在用蛮力，并没有真的想动手的迹象，可即便如此，他的这一顶，也不是旁边的六人能接得住的。

林天童就这么按着阿公的脑袋。

又说出一句话。

“就算现在让你们出来，恐怕九黎世俗界的人九成以上都得死在天罚之下，或许也只有那不到一成的人能活下来，当然，据我对九黎世俗界的了解，这一成已经算是很保守的。”

“怎么决定，你想想清楚吧。”

阿公的动作突然止住。

面色一僵，问道，“你什么意思？”

林天童反问道，“你问我什么意思？你是真的蠢，还是在我面前来装蠢了？两百多年前，你那位先祖干的好事，你们这些炼器术的后人，心里就没点数？”

随即他又冷笑一声，继续道，

“九州圣人流传世俗之言晦涩难懂，并非是他们不想让后人理解，也并非借此故弄玄虚，来抬高显摆自己的学识，而是他们故意的，原因无非六字……”

“天机不可泄漏！”

“圣人皆以悟得天道，他们所言，亦在无形中蕴含天道真理，天道之理若是为心志不坚的小人所得，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看看你们九黎的世俗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让他们流传之言变得玄奥，就是为天道真理上了一把锁。”

“这把锁人人都能打开，但却需要相应的心性。”

“就如同一把可以通天却是断裂的阶梯，下面的阶梯需要靠自己爬上去，当经历得够多，承担得够多，对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理解，不再人云亦云时，双眼便能看到圣人早已悬在半空的阶梯。”

“这时一个真正的选择便又出现了。”

“是沿着前人的路继续攀登，亦或是坚持自己的道路，搭建属于自己的通天阶梯。”

“哼！”林天童又是冷哼了一声。

“再看看你那位先祖，竟然将他炼制的残次品，流入世俗界。”

说到这里，林天童又不免啧啧称奇起来。

“竟然还将残缺的炼器法，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传出，重点是他还什么都不管，啧啧……”

“得亏蚩黎天的天道法则不全，不然你那先祖早就被劈成焦炭了。”

阿公抬起手摸了摸脸，只感觉到了一片滚烫。

唯独这件事，他确实感觉到了亏心。

那一位先祖后人察觉到异样时，已经过了几十年，再想将器与残缺的炼器术收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世俗界的所有人都学会了。

传法不传道，学术不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