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顶着肩，脑门对着脑门，嘴巴没有一息的休息停顿，口水不断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谁也不肯吃这个亏。

……

也不知两人到底骂了多久，吃进了彼此多少的口水。

最后竟又是极为默契地向后退一步，坐在地上，这一次，却是阿公主动开口道，

“老东西，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就别这么一步步试探了，只要让我孙子醒过来，底线以内，哪怕是老头子我的这条命，你也可以尽管拿去。”

“再加上他们九个人的命，一共十条命，难道也不行？”

林天童又冷声道，“我已经放了一批人回去，你别不识好歹。”

阿公深深吸了一口气。

九条命？他自然知道指的是哪九条。

活捉人皇之子的诱惑太大了。

这一局已经将黎武送入九州的所有人全都聚到一起，还把他们九个全都引到了九州里面。

黎破！黎武！黎战！黎文！黎进！黎辅！黎禄！黎弼！

最后一个是他的儿子……黎修和！

这老东西没有出手，人皇到现在也没有出手，只是为了等他做出最后的一个决定。

这他妈的是赤裸裸的绑架！

可是……

“不……可能！”

在说出这足以判决九人生死的三个字时，阿公只感觉胃中苦水在剧烈翻腾，逆流而上。

苦涩在他的心间，口中、鼻尖蔓延。

“嘿……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倔的跟头驴一样？”

阿公这宁愿舍弃八部族长和自己的儿孙，也不肯交出炼器术的态度，顿时给林天童气到了。

小主，

连这都不肯把炼器术拿出来？

最终……

他也只能轻叹了一口气，伸手间，一张拥有玄鸟印记的帛纸出现在他的手中。

如果还有的选，他真不想用那个混蛋的东西。

“老不死的，你先看看这个吧，看完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阿公一脸疑惑地看着飘到眼前的帛纸，待他打开帛纸，看清楚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这是……”阿公瞳孔在一点一点的放大。

震惊之色，在脸上不断蔓延，嘴唇在轻微地颤动着。

眼中隐隐还有泪光闪烁。

“原来……这就是蚩尤先祖战败身死的真相吗？”

看着上面那些源自于上古的文字，与勾天神戟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他的双手都止不住颤抖。

“是啊！老头子我早该想到……早就该想到的啊，九战九胜，却独独输了那第十战……”

印有玄鸟的帛纸，在他的手中化为飞灰。

只剩下最里面的一块由炼器术锤炼而成的薄皮金属。

虽然很薄，但其中所蕴含的水平，阿公感觉到，这是他先祖蚩尤才可能达到的炼器水平。

“先祖有炼器术，与勾天神戟更是达到人器合一的境界，那黄帝根本发挥不出轩辕剑真正的威力……”

“先祖他怎么可能输……怎么可能输……”

说到最后，阿公竟是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仰天长啸。

“啊……”

这是作为炼器术传承之人的心结。

又何止于他，这一个心结，每一代的族长都有。

只是他们全都到死都想不明白这点。

与神器人器合一的先祖，怎么可能输给刚刚得到轩辕剑的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