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救余兰镇里的所有人?”
寒狱的大门缓缓打开,曹瞒自门外走了进来。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曹瞒的视线在夫子的身上停留了数息,最终在夫子的视线中,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再将目光看向子受时,眼中唯有坚定之色。
“好,我答应你……”
……
公审台上。
子受身上并没有脚镣和手铐,他只是站在了那里,双眸微微一眯。
“曹姓,果然是他。”
在忆起余兰镇的信息时,就已经有了猜测。
如此特殊的地方,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九黎后人来。
并非是所有的九黎后人都会被集中到这余兰镇居住。
只有普通人!
没有任何修仙潜能的人才被送到这里。
这既是一种约束,何尝又不是一种特殊的保护。
据夫子所言,余兰镇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在及冠前夕,都是由他亲自将真相告知于他们。
而有修仙天赋的人都会被送出余兰镇,想要悟道成圣,就必须要经过红尘意洗礼。
虽说行踪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监视。
最后择选这一代资质最优之人送回余兰镇担任刑官。
这亦是给他们最后的考验。
直面本心!
子受看着台上那张脸,也曾飘浮在金圣殿内众多画像中,心中也完全明白过来。
“曹季,你可千万别选错立场了啊,否则……”
台下人越聚越多,议论声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杂。
“这不是住在吕不平家的那个外乡人吗?”
“他又犯了什么事了?”
“难道是为了明芷的眼睛?唉……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曹季抬头看了看太阳,眼看时辰已至。
抬手间,木砖重重拍打在台上。
啪!
“肃静!”
平日里的亲和也随着他的这一声轻喝响起,也在此时尽数褪去,围观的乡亲们也在瞬间噤声。
曹季又向台下扫视一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股威严之势从他的身上四散开来。
但当他的视线再次聚集在依旧立于台上正中的子受身上时,眉头微微皱起,呵斥道,
“罪民,为何不跪?”
子受歪着脑袋,反问道,“我为何要跪你?”
曹季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他也不至于跟一个还未及冠的孩子置气,只是朝着南方拱了拱手。
这才继续解释道,
“人族官职不论大小,皆是受王上许可任命,你拜的亦非是我,而是我身后的王上,你不敬我,亦是在不敬王上……”
“你若继续如此,别的罪尚且不论,我可先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啪!
木砖又是重重地翘在桌上。
声音也比刚才更加响,好似是在发泄曹季心中的怒火。
如此场面,又怎能吓得住子受。
他只是淡淡道,“你觉得你是跟王上同心同德吗?若是异心,你怎能以王上臣子自居,又为何要跪你?”
他的话,顿时引得围观众人再次议论起来。
无不是念及子受年纪还小,说他没有及冠懂事,都在好言相劝。
其中还有些许在为子受无礼之言求情。
他们注意不到的是,就在子受的这番话出口之时,曹季的脸色变了又变,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没有让台下的乡亲察觉到异样。
可他的心中还是猛地一颤。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