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临近午时。
在乡邻们的帮助下,吕不平又为自己的奶奶买了一具木棺,将他们葬在了余兰镇外七里的小山丘上。
买棺!抬棺!埋棺!他根本没有动手。
只有一样事情是他亲自做的……为爹和奶奶的墓碑刻字!
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妹妹也哭晕好几回。
到了傍晚,吕不平才回到了家,妹妹是被一位妇人抱着回来的,她在墓前又哭晕了过去。
看到妹妹躺在床上。
吕不平就这么坐在床榻前,盯着妹妹那一双闭合的双眸,久久无法回神。
他伸手轻轻抚过妹妹那对微颤间,如蝴蝶振翅般的长长睫毛。
许久!
心中也终是做出最后的决定。
脸上唯有坚毅。
他跑到父亲的房间,找到父亲生前放地契的小铁盒,直接拿着他家所有的财产跑了出去。
所去的方向亦是刑官府。
可出来的……唯一脸上露出莫名笑意的曹瞒一人!
他打开小铁盒,当他看清里面的地契与一些其他的财产时,他也是极其诧异。
一直老实本分的吕鸣会有如此庞大的财产。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
可他积累的财产,却已经超过镇上所有人之和,甚至有十倍之巨,有的地契甚至都已经买到了北河城内。
吕不平从未打开过这个铁盒。
他也不知道里面值多少,他只知道这个家的地契在里面。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家里所有的钱,来换取曹瞒手中那枚‘包治百病’的丹药。
可亦没有任何意外……
曹瞒拒绝了。
他想要的也从来都不是这笔买卖。
夜也深,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人来往,为了以防万一,曹瞒抬眼再次向四周扫视一圈。
在确定彻底没有任何外人看到时。
一脚直接踢在跪在不断磕头,哀求着自己的吕不平脑袋上。
噗!
吕不平身体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在空中喷出,他只感觉如同有两只蚊子在自己的耳旁嗡嗡作响。
还不待他回神……
一只脚却是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曹瞒一脸蔑笑地看着脚下还在不断挣扎着,想要站起的吕不平。
即便他已经尽可能地收力。
“哼!”
吕不平闷哼一声,嘴角又是鲜血溢出,这脚更是直接堵住了他的胸中之气,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曹瞒的脑袋缓缓靠近,直到贴到吕不平的耳旁。
戏谑道,
“这丹药我是不会卖给你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他身形重新站直,右脚缓缓收回,转身向府内走去。
最后更是尽情地嘲笑道,
“这药就在我的房间里,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拿啊……”
吕不平强忍着胸口处传来的疼痛。
身形坐起。
在他的视线中,刑官府的大门缓缓闭合,在那最后的仅剩最后一丝缝隙时。
那是丝毫没有掩饰的鄙夷。
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与只能卑躬屈膝地乞求。
砰!
他失神地看着随意散落在地上的地契。
双眼空洞的将这些父亲留给他们的财产一张一张地捡回,父亲生前最宝贝的小铁盒内。
待他将小铁盒重新盖上。
他的拳头死死攥紧。
“只要能让妹妹眼睛看得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能让妹妹复明的药……只要妹妹吃下那颗药……”
抬眼看着头顶上刻着“刑官府”三个字的牌匾。
“爹没了,奶奶也没了,我现在就只剩下妹妹了,为了妹妹……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眼中逐渐涌出一抹燃烧着的疯狂火焰。
越烧……越旺……
第一次,他成功地潜入了府内,在他即将“得手”之际……
人赃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