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侯怎么会图谋不轨?其长女姜文柔,在这七天七夜里,可是一直都在舍命保护本殿下……”
姜桓楚轻舒一口气。
心道,“看来文柔表现得还不错,让殿下站在……”
可他还没想完,子受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姜桓楚瞳孔骤缩。
“若非是姜文柔以神器之威和东鲁城的定海珠,与那两个十恶不赦的邪圣舍命相搏,本殿下也断断不会有生还之机。”
此时已经没有人关心那两个应该是被姜文柔杀死的两个邪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场所有人听闻之人无不是面色动容。
可他们不确定子受说的话是口误,还是真的有……
凌楚风当即回身,面向子受,躬身试探性地纠正道,“殿下,东鲁城的定海珠只是一件超圣器,右翼私自带出,确为重罪,可定海珠并非是神器……”
子受却是满不在意答道,“本殿下知道啊!”
随即歪着头反问道,“是本殿下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你们听不明白本殿下说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只在刹那间聚集在姜文柔身上。
姜桓楚同样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他从未听姜文柔提起过有神器的事。
太被动了!
姜桓楚在这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
而姜文柔却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默认了她身上私藏神器这一件事了。
凌楚风又在姜文柔的身上看了许久。
终于,他回过身,双膝屈下,跪在子受身前,声音响彻这苍鸣山上的夜空。
“在东伯侯管辖之下,先有灭门惨案……”
“殿下身陷险境,姜桓楚救驾来迟,其心更是不明……”
“如今又是牵扯私藏神器,从未上禀王都,私自调用定海珠……”
“此之三罪,当削去东伯侯爵位和王翼之身份,将东伯侯府内上上下下,一律押往王都,再行细细审查。”
听完凌楚风所言,所有人的脸色一变再变。
字字在理,句句又在于‘礼’。
这么一听下来,反倒是私调定海珠成了一系列罪名中最轻的了。
“臣……”
姜桓楚一直以来维持住的儒雅也开始有些凌乱了。
可子受依旧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他只是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颇为认可地赞同道,
“这么一说,东伯侯府的罪名确实挺严重的。”
可很快,他又歪着脑袋,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凌楚风。
“那姜文柔在这七天七夜中,一次又一次舍生忘死地救了本殿下又该如何处理?”
“你们看看……你们全都抬起头看看……”
说完,子受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指着在出来前,落石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
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们这么多人齐聚在此,都未在将我救出,你们是不是也……”
子受并未将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意思还不明显?
所有人无不是再次跪在地上,只是这次由单膝变为了如姜桓楚一般的双膝,“臣等亦有罪……”
“嗯嗯……这还差不……”子受小声地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