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休嘴角微弯,声音中带上温度。
“画家的国家亡了,而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因为寄托于个人,所以会脆弱不堪,因为着重大局,所以不重视单纯的偶然,两者之间的关系既敏感又纤细,彼此相连,所以才会一击即溃。”
“而这也是我认为的世界与个人的关系,你们听听就好,不用放在眼里。”
“才能,说到底就是那么脆弱的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相信,法雅,你说对吗?”
齐休望向面容显得有些深沉的女孩,而后者的脸上也像被乌云遮住脸一样,显得压抑无比。
“至少,画家直到死亡之前都一直活在自己的梦中,这样的他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渴望那种幸福又有什么错?!”
法雅视线冷漠,语气难得强硬的回应着,她的眼中驻扎着坚定无比的意志,她绝不会改变自身的想法。
若是没有才能,她会在那人众多的子嗣中毫无存在感,若是没有才能,就连这份重视也不会有,她也就不会站在这里,接受着教育。
只是,她的才能还是不够,所以才只能在这里,要是她更强一些,那就可以成为‘异类’,从而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现在这种半吊子......只是垃圾罢了。
法雅心中评价着,她内心的幽暗情绪顿时翻滚不定,所以,她才要选择可以作为自己助力的人,她可不能忍受自己现在的贫弱状况。
无法决定自身的天赋,至少也要获取可以幸福的捷径,法雅的心中高声宣布着,眼中充斥着决意。
“此为执念。”齐休点评一句,目光冷淡。
“只是些许的不甘,不过,老师您之前的话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哦~”法雅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齐休目光平静的看向她,后者捂嘴轻笑,目光显得澄澈。
“老师您毫无疑问是真正的天才,从一介魂海枯竭,身体半残的贫弱之身,成为了世所赞许的存在,若您都不算天才,那联邦的标准也太过严苛了。”
“......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齐休面容沉静,却也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语,若只是单纯的为了反驳,而将自己的努力抛在脑后,那反而是一种悲哀。
“更何况,您刻意没有提及某种状况吧。”法雅露出娴雅的笑容,眼神如同在闪耀一样,“在联邦,正是由于高阶强者的意志才决定了未来。”
“选择与否并不重要,正确的是能否成为强者,而这才是您想告知我们的事。”
法雅露出自信的笑容,而其他的众人脸上浮现恍然之色,他们顿时感慨万分的看向齐休,眼中的渴望再度被点燃。
齐休眼睛一眯,看向眼前这个欣喜的女子,刻意扭曲自己的本意,倒也有些意思,他只是单纯的讲自己的观点,却被对方说的自己好像有其他的深意一样。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齐休心中摇头,说不定那样对他更好,他便没有在继续在意对方的小心思,继续进行今日的话题。
“对身体的操控度,对气息的敏感度,对困境的坚韧度,来吧,今日继续感知那份‘念’的存在。”
齐休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一凝,脸上都带上凝重之色,无形的气场弥漫开来,似有似无的联系逐渐产生,他们体悟着,思索着,继而习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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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没说出什么,还被赶走了,真是扫兴!”
杨自在不悦的在街上乱逛,难得他之前好心的去告知对方,结果最后反而是他被赶走了,而之后也一直没有联系他。
说到底,他很闲,其他人最近也各有琐事,只有他自己还出于某个关键的沉淀期,所以不能继续和他人厮杀,获取进步。
“拜托,千万不要再进步了,好歹等一等我,好让我能揍他一顿啊!”
杨自在双手合十,表情郑重的朝天高呼道,那副样子让路过的人默默远离,不想接触到他。
“.......那个是?”
杨自在的视线忽地一凝,面孔变得苍白,他的眼中带着惊疑和茫然,脸上原本桀骜的表情变得虚幻无比,他脚步踉跄的向前走去,双手前伸。
“你——”
杨自在的眼神清醒了一瞬,然而一股无形的气流卷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顿时如同泡影一般变淡,而后消失在街头。
一道表情严肃的苍老身影出现的原地,他四处张望,脸色格外的难看。
“到底是谁发动的乱流,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他低声喃语着,然而却没人回答他的疑问。
“咕咕咕咕,布谷鸟,哗啦啦啦,大白树~~”阿守脚步悠然的走在前面,手中抱着一些东西,眼中带着喜色,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终于,主人获准能与他们定期交流,而她就是被指明的第一个,所以她才会外出购物,打算让自己做好充沛的准备。
在走过某个拐角,阿守的身影一顿,继而转身,面色变得冰冷。
“谁,出来?”墙壁处有眼睛一闪而过,她身体绷紧,周身有莫名的波动,眼神严肃的看着空无一物的远处。
在片刻的沉默之下,在这处游人稀少的街上,一道身影缓缓浮现而出,眼中带着漠然。
“你终于发现了,也不枉我特意泄露自己的气息,真是让我好等啊。”
身着暗红色盔甲,身体魁梧的身影出现,脑袋上的黑色弯角则诠释着他的身份,阿守的目光一震,表情变得难看。
“恶魔。”她低语着。
多尔纳沉默的看着对方,眼中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