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这胆小鬼,看来扁头师兄和阿长师兄说的没错。你就是他们所说的胆小如鼠了。”张明远转过身去不以为然,见状顿时目瞪口呆起来,耸肩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世所罕见。怕不是白日做梦,实在不可思议。我从未见过,好可怕。”随即揉了揉眼睛,那绳子居然闪闪发光,摄人魂魄。红色光芒,令人望而生畏,好似血流成河一般。一闪一闪,刺得人睁不开眼。
片刻,红光才渐渐退去,张明远不再害怕,意欲慢慢过去,一看究竟。费无极慢慢睁开眼,依然拉着张明远的手久久不撒开。张明远轻轻掰开费无极的手指头,又轻轻拍了拍费无极的手背,示意费无极站着不动。颇为好奇之际,张明远走上前去,慢慢抬头,伸手把那绳子一拉,结果一捆书札被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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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极捂着眼睛,不敢去看,直到张明远招呼他几声,才偷偷睁开眼睛,顿时喜出望外。费无极正要走过去之际,一粒石子掉了下来正好打在费无极的脑袋上了。“此乃天意难违,不可捉摸。”张明远摇摇头忙道:“还是躲不了。”说话间打开书札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深山侠客,剑气如虹。天下纷争,武林至尊。
心气合一,浑然天成。豪情壮志,纵横驰骋。
玄妙变幻,大法初行。芸芸众生,自然功成。
习我武艺,传我精神。入我大道,拯救黎民。
后面还有一语:“终南山神功,三十六式并九重。一招一式,苦苦修行,便是功到自然成。”下面是一首偈语:
茫茫终南千百年,渺渺真人去又还。
人间何处无人烟?天上谁人有空闲!
费无极见张明远看的入迷,便也凑到跟前去看。二人虽说跟着李长安和大嘴也读了好几年书,识了不少字,背了不少汉赋唐诗宋词,但眼下这些,二人的确勉为其难,着实晦涩难懂,不可捉摸。尽皆挠了挠后脑勺,看了好几遍,也不得要领,只好不去看。都靠近墙上的图画,看个不住。那些小人,奇奇怪怪的模样,可比这书札上的东西好看多了,也好玩多了。两个小家伙,只顾去看,不留神,两个脑袋瓜抬起时也碰到一块去了,引来二人尽皆傻笑。
“那些字,那些话,真是深奥难懂,不知什么人留在这里,糊弄人。我素闻上山俗客在说悄悄话,几个老爷爷和老婆婆,嘴里絮絮叨叨,说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我觉得大人这话真难懂,以后长大了,我也这样对小孩子说好了。”张明远道。费无极道:“我看八成是骗小孩的,真奇怪。我长大了,也这样说,我们一起对小孩子去说好了。”二人嘻嘻发笑。
张明远道:“莫非终南山上有神仙不成?这些字神秘兮兮,看不懂。”费无极道:“我知道有一个神仙。”张明远道:“叫什么名字?”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道:“太上老君。”张明远笑道:“我以为叫做陈抟老祖。听说他不吃不喝活得可长了。”费无极道:“吹牛,不吃不喝会饿死渴死。”张明远道:“你懂什么,那叫辟谷术。”费无极纳闷道:“屁股书。屁股还有人给写书?笑死我了。”说话间笑了笑。张明远摇摇头,笑而不语。
费无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动了动嘴唇,乐道:“何为武林至尊?我看师父他老人家好比武林至尊,你看那日,好多人上山拜见师父,他们都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做弟子的,我们脸上也光彩。你可知,这世上人人都想成为武林至尊。我却以为,光武艺高强还不成,还要匡扶正义,方可领袖群伦。”昂起头,得意洋洋开来。
张明远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那日众人谈及大唐风流人物,说到少年天才,师父又看向我们两个,真是奇怪。师父让我们熟记这样一句诗,叫做‘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后来才知道,是叫做王勃,王子安的写的。我读王子安的《滕王阁序》 ,对这年纪轻轻的哥哥很是佩服。他六岁能文,下笔流畅,实乃‘神童’。九岁便可纠错,指出秘书监颜师古《汉书注》中的错误。十岁就饱览六经,对《诗》 、《书》 、《礼》 、《乐》 、《易》 、《春秋》倒背如流。如此年少有为,的确让人佩服。我们恐怕也是自愧不如,羞愧难当了。”不觉咂咂嘴,赞叹不已。
费无极轻轻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便叹道:“别提王子安了,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虽说他了不起,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作出《滕王阁序》这等锦绣文章。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个杀人犯,自己藏了罪犯,怕被人发觉便杀人灭口。你说他内心,有多歹毒,有多可怕。王子安后来得到报应,在南海溺水而亡。”说话间耸了耸肩。
张明远缓缓道:“听说后来有人路过王子安坟墓旁,总会听到王子安阴魂不散,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吓坏了不少人。我何尝不知,此等事皆虚妄,但常言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王子安也算自取其祸了。”不觉看向费无极,将手搭在费无极肩膀上。
费无极惊得呆了,两腿打颤,耸了耸肩,缓缓道:“王子安来了么?好可怕,嘘,别说话。”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
二人回想一番,不由面面相觑,惊恐万分,相互簇拥,紧紧地抱在一块,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四下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惟有二人彼此的喘息,时快时慢,或长或短,忽大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