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小样,怂货,外强中干的银样镴枪头,上啊!
麻子男人,瞬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心底,是绝对不相信何知府说的骗人的鬼话。
他决定,要反击,拆穿他!
“知府大人,小的认为,你就是虚情假意,拿保定百姓当炮灰。”
“我早就听闻,闯王来了不纳粮,还要开仓济民呢。”
“当兵的吃粮打仗,我们老百姓交税、交粮,各司其职,凭什么你们打不赢,就要强征男丁、甚至妇女?这是人干的事吗?”
麻子男人的怒吼和质疑,代表着绝大多数百姓的心声,威力巨大。
一时,人群又开始骚乱。
何复看着一众质疑的眼睛,一点不觉得诧异。
“你叫什么名字。”
“哼,小民坐不更姓,行不改名,姓王,别人都叫我王麻子。”
“好……王麻子,你是做的什么营生?”
“小的开酒肆,做的是吃喝的营生。”
“开多久了?”
“大概十三、四年了。”
何复冷冷一笑,“好......那本府问你,你说你交粮、纳税,你开酒肆十三四年,究竟交了多少粮、纳了多少税?”
“这......”王麻子呢喃着,说不出半个字来。
何复是工部主事升迁的工部员外郎,常年在大明朝廷为官。大明的税收和痹症,他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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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党一搅和,城里百工百业,完全征收不上来税,国家财政也越来越困难。
小冰河时期,农业影响极大,反而收的越多。工商业越发达,收的税反而越少。
贵族、大地主、聪明人、商人大都想尽各种办法偷税、漏税、甚至免税,朝廷只能从拥有四百万土地的老实农民身上,榨出八百万土地的税收。
盘剥越来越严重,致使很多百姓活不下去,李自成一忽悠,索性就参加了大顺军,跟着摇旗呐喊,到处跑。
何复心里清楚,台子下的这些城里人,绝大部分都没有缴过什么粮、更没纳过什么税。
如果说,一个老农,指着鼻子骂何复,何复无话可说。
可台子下这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精明人,何复早把他们看得透透的。
“王麻子,你倒是说啊。这些年,你究竟纳了多少粮,交了多少税?”
“拿出单据,本府立即免了你的徭役。”
“啊……”王麻子懵了,他没想到,何复这么较真,一开口,就拿住他的死穴,站在道义的制高点,来声讨他。
所有人,又都看向王麻子,想听听他,究竟缴了多少税。
是不是,可以继续和知府大人斗。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王麻子眼珠子一转,见多识广的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反击突破口。
“大人,小的开的酒肆,入不敷出,尽是赔本赚吆喝。”
“说实话,确实没缴多少税。”
王麻子大言不惭,话锋一转道:
“不过,知府大人,你把小的们,全家男男女女,全部强征入伍,不过就是想用保定满城百姓的命,保你的乌纱帽。”
“这样做,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