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顺军都尉,带着几名缒城而下、死命逃出来的兵士,看到大顺援军到达,急忙前来禀报。
“大王,通州城进了一队粮商,是明军所扮,偷了城门。”
“唉......怎么这么粗心.....”李自成一声哀叹,一声责备。
都尉脸上布满懊悔和无奈,不敢接话。
“快说,杨尚书、党侍郎,怎么样了?”
“大王,他们从凝翠门跑,估计是中了吴三桂围四阙一的奸计,被抓了。”
“唉......”李自成又是一声哀叹。
“大王,本侯率军,立马猛攻通州城。”
“一日之内,必破此城。”
刘宗敏看着通州城头,迎风飘扬的吴字大旗,异常愤怒。
李自成紧咬牙关,手紧紧握住长刀。
看着北运河、通惠河环绕的通州,又看看身边还能战的白广恩、官抚民、白邦政、郭升四员大将,摇摇头。
叹息道:“撤......回营......”
“大王,可是,杨尚书,党侍郎他们......还有大军粮草......”
“唉......”李自成再次一声哀叹:“咱们现在没有攻城大炮、炸药、器械,就连盾牌都不足,让骑兵攻城,兵和马都是白白送死。”
刘宗敏跟着哀叹一声,也没有办法。
他刚才说的一日破城,只不过壮胆罢了。
辛辛苦苦折腾一夜的大顺援军,又立马撤回中军大营。
此时,牛金星、宋献策正在大营门口瞻望。
看一个个神情沮丧,就知道通州,已经不保了。
“牛丞相,那两个贼人,剐了吗?”
“大王,还没有呢。”
“好......先留一下。”
“啊......”牛金星有点懵。
“牛丞相,大军粮草,还有多少咧?”
“大王,咱们从山西、居庸关带进来的粮草,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满打满算,最多还有三日军粮。”
“如今,蓟州、遵化已然失陷,李友将军、白鸠鹤将军人头还挂在阜成门,无法支援中军。”
“杨玉林尚书、党崇雅侍郎负责筹集的大军粮草,大部还在通州。”
“如今情势,俺寻思着,唯有拼死夺回通州,大军才能持久。”
李自成摇摇头,最后一句,就是屁话。
吴三桂大军进入通州,岂是那么容易夺回来的?
全军围攻通州,更是不可取。
到时候,大军久攻不下,又粮草断绝。吴三桂、崇祯里应外合,辛辛苦苦拉进来的几十万大军,就会崩溃。
兵败如山倒,李自成又得变成光杆司令,带十几个兄弟逃离北京。
“宋军师,大军火炮、弹药,还有多少咧?”李自成转身问。
“大王,俺们的炮弹,打一个少一个。几天鏖战,都打光咧。”
“剩下的7门红衣大炮,30多门虎蹲炮,只剩下空壳子。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右营制将军刘西尧率南路大军北上,才有炮火补给。”
“他们一路攻下怀庆府、潞安府、卫辉府、彰德府、大名府、真定府,兵锋直指保定,缴获甚多、粮草充足,想必炮弹也多咧。”
“唉......”李自成长叹一声。
“为今之计,众将都说说看,可有什么好办法?”
很显然,李自成对牛金星拼死夺回通州和宋献策坐等刘芳亮、刘西尧的计谋,都不太满意。
牛金星、宋献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掌文谕院顾君恩、吏政府尚书宋企郊、兵政府尚书喻上猷......一众文官也都不敢开口,没有什么好计谋。
刘宗敏、白广恩、官抚民、白邦政、郭升......一众武将,连番作战,也没有更好的破敌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