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趁热打铁,哈哈一笑。
“王顺兄弟,对有功之臣,本王从不爱惜金银爵位。”
“你告诉那些想要投靠过来兄弟,所有人,不论出生、贵贱,本王都一视同仁。”
“本王知道他们的忠心,只要大事一成,无论死伤,所有人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
王顺张大着嘴,又震惊了!
李自成开出的每一个奖励,都深深震撼着他的内心。
有如此重奖,不是勇夫也要变成勇夫,何愁大事不成?
升官发财,拜将赐金,一直是他的人生追求。机会就在眼前,他怀揣黄金千两,回城去买百余个死士,干一票大的,并不是难事。
搏一搏,都尉变将军,千金变万金,王顺再次坚定了决心。
“王顺兄弟,干不干?”
“哈哈……不干也没关系,本王不勉强。”
李自成已敏锐捕捉到了王顺的变化,对于这种贪财的兵油子,他不相信他能够抵抗这么高的价码和诱惑。
“大王……干!”
王顺下定决心,一声呐喊,“谁不干,谁就是蠢蛋!”
“好,拿酒来!”李自成呵呵笑着:“本王亲自敬王顺兄弟一杯。”
一名亲兵,急忙递上两袋烈酒。
李自成接过来,递一袋给王顺,用力碰了一下,豪迈干了。
王顺激动不已,也一口喝完。
把酒袋一扔,跟着两名黑衣密探,每人背一个袋子,背着给城内兄弟们的赏金1000两黄金,趁着刚黑下来的夜色,又往北京城杀去。
他仿佛看到,黑暗中,微光下,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在等着他的黄金。
他已是都尉,回去,就是将军,就是他们的头。
“轰……”
王顺和密探刚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李自成吓了一大跳。
这声爆炸,在彰义门方向炸响。比所有炮弹加起来,都要响。
彰义门顿时火光冲天,照亮刚黑下来的夜。
火光中,哀嚎一片。
彰义门的一处城墙,居然被炸塌了一半。
无数砖块巨石,纷纷从城头掉落。
彰义门城头的两门红衣大炮,一时支撑不稳,随同砖头城垛一块滑落下去,被深深埋住。
十几名城头守军,有的被炸飞,有的被炸死,有的站立不稳、也都随着红衣大炮,一起滑落下去,被巨大砖石掩埋。
正坐在城头唉声叹气的工部左侍郎叶初春,倒霉至极。
城墙一塌,他突然向后倒去,头向下、脚向上,吓得连喊救命都不会。
贺珍将军眼疾手快,纵身一跃,猛扑过去,一把抓住叶初春的左脚。
叶初春身体肥胖,贺珍死命拉住,也支撑不住,被惯性带着往下滑去。
情急之下,贺珍猛然抽腰间短刀,一刀插进砖缝里,这才拉住叶初春,止住下滑石头。
“将军……救命啊……”
“将军……救我……”
叶初春吓个半死,停止下落后,急忙开口呼救。
贺珍死命撑持着,可叶初春的腿太粗了,快要抓不住了。
霎那间,贺珍的几名亲兵赶紧冲过来,又是扔绳子套,又是拿木叉勾,才把贺珍和叶初春一起拉上去。
贺珍看着塌了一半的城墙,以及尚在瑟瑟下落的砖石,才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真滑下去,肯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叶初春则瘫坐在城楼上,双手双腿都是软的。身上一股尿骚味,弥漫城头。原来,他倒着吓尿了,把胸前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