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侍郎一心要开炮杀敌,战场立功,李尚书该不会不给他一个机会吧?”
李邦华任过左督御史,工部官员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是最最普遍的,远高于其他五部。
一听崇祯话里有话,就知道崇祯的言外之意。
“陛下,叶侍郎一片赤诚忠心,是群臣之表率。”
“叶侍郎要上城御敌,臣必须给安排。”
崇祯和李邦华一唱一和,高高的大帽子尽往叶初春头上扣。
叶初春心里,却是一万匹草泥马跑过。
谁特么的命不是命?
他才不想立什么狗屁功劳。
他是正三品的工部左侍郎,工部二把手,实权派人物。修河堤、修工程、造枪、造炮……一切工程都要从他手里过,油水多着呢。
他好好待在工部,动动嘴就能监督造枪、造炮弹。
守住北京城,火器都出自工部兵器局,怎么算都有大功一件,即使不进步,也照样是堂堂三品大员。
他可不想登上城楼,拿小命开玩笑啊。
可是,崇祯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的话那就是圣旨,他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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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不明白,崇祯怎么偏偏就盯上他了呢?真是倒了血霉了。
“好......还不快给叶侍郎让路。”
崇祯一声令下,李邦华带着兵部官员,急忙把上城墙的路让开。
叶初春不得已,只得带着一心想立功的军匠刘希、周坤,以及十几名搬运炮弹和震天雷的锦衣卫。在恐惧惊吓中,登上了彰义门。
彰义门城头,贺珍将军看见送来这么多红衣大炮炮弹,以及趁手的震天雷,万分兴奋。
对工部左侍郎叶初春亲自押运,更是惊诧不已。
“侍郎大人,送炮弹,随便安排个主事就行,干嘛还要侍郎大人亲自跑啊?”
叶初春低着头,咬着牙,喘着粗气:“唉……陛下亲自下令,本侍郎也不敢不来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珍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呵呵......末将要恭贺侍郎大人......”
“唉……贺将军,你就别埋汰本侍郎了。”
“你说,本侍郎在工部,多多为将士们造枪造炮,不香吗?”
“上阵杀敌,非本侍郎所长啊!”
贺珍呵呵一笑,“侍郎大人,末将咋觉得是天大的好事呢。”
“范尚书升了首辅,工部这么大摊子事,不就落在侍郎大人身上了么?”
“趁现在还有首辅大人看着工部,陛下让侍郎大人上城杀敌,就是想让侍郎大人多累积军功。”
“说不定,这仗一打完,工部尚书的宝座,就落到侍郎大人的头上了。”
叶初春眨着疑惑的眼珠子,越听越觉得有理。
一拍大腿,“贺将军说的对,本官早就说了,陛下咋就只点我一人的将呢,合计着,要培养历练我啊......”
“贺将军,你可得给本侍郎多记点军功啊。”
贺珍急忙抱拳:“呵呵......没问题!”
“侍郎大人,只要你确保这几门红衣大炮,该响的时候响,多开他几炮。这第一功,末将就记侍郎大人头上。”
“好......”
叶初春立马躲在城垛之下,偷瞟一眼城下。
急忙撤回来大喊一声:“刘希、周坤,快给本侍郎开炮,让流贼也尝尝咱红衣大炮的厉害。”
“大人,遵命!”
刘希、周坤两名军匠,早铆足了劲,要将功赎罪。
这一回,该他们露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