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的战马,看不见任何东西,不听任何人指挥,也不怕狼筅响动。
它们,只是惯性奔跑、信马由缰、听天由命、追随大流罢了。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战马蒙上双眼后,并不减速,甚至,有加速的势头。
千马奔腾,马踏遵化,马踏戚家军。
戴京门城头,何超也看到了瓦克达率领的一千骑兵蒙马眼,亦大急。
“开枪......”
“放箭......”
“射马......”
何超声嘶力竭大吼着,他恨不得,弓弩手、燧发枪手多十个倍,把这一千人,全部射死在前进路上。
砰砰砰......
嗖嗖嗖......
九百多支燧发枪和一千多弓弩手一起射击,疯狂射向蒙眼的战马。
轰隆隆.....
冲在前面的战马,纷纷中枪、中箭到底。举着盾牌、穿着双层棉甲、背着大刀的旗人,也纷纷从马上摔落下来,或重伤滚往一边、或被后面继续狂飙的战马踏死、撞死。
后续被蒙眼的战马,看不清啥情况,只得跟着骑兵的缰绳、跟着大部队的节奏,继续两眼黑的往前冲。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在损失两百多匹战马之后,代善第四子瓦克达的七百多骑兵,终于狠狠撞上了鸳鸯阵的藤牌兵和狼筅兵。
藤牌兵和狼筅兵立马被撞飞三丈之外,有的当场死绝,有的重伤倒地不起、口吐鲜血不止。
果然,破鸳鸯阵,非暴力不可。要么火炮,要么蒙马眼的重骑兵。
瓦克达手提马缰,策马前冲。
嘭......的一声,撞飞两名藤牌兵。
战马稍减速,嘭......的一声,一下又撞飞两名狼筅兵。
战马继续向前,四名长枪兵提长枪猛然刺入马脖、马胸,一起用力,顶住减速的战马。
战马虽疼,虽减速,但依然向前。长枪也深入马脖、马胸之中,一尺多深,急忙透马脖、马胸而出。
蒙眼战马,终于停住了。
瓦克达大怒,盾牌一扔,猛然后背拔刀,一刀横扫。
寒光一闪,四名长枪兵立马脖子中刀。脖颈上一条血线,突然汩汩冒出血来。四人放开长枪,随战马一起轰然倒地,死在当场。
瓦克达一脚猛蹬马镫,在战马倒地一瞬,腾地跃起,凌空一刀,劈向一名短刀兵。
短刀兵大惊,慌忙举刀格挡。锋利短刀,在巨大弯刀重击之下,显得可有可无。
当......的一声,短刀震飞,巨大弯刀劈向短刀兵脑门,一刀,生生将短刀兵劈作两半。
......
戚元弼大急,瓦克达这一次搏命冲杀,最前面两排的100个鸳鸯阵,瞬间被狂飙的、蒙眼的战马撕碎。
戚家军兄弟,完全是用血肉之躯、用自己的生命,扛下这千钧之重、雷霆之重。
未被撞死的戚家军,纷纷单兵作战,用短刀、长枪与穿双层棉甲、骑高头大马的旗人拼杀。
优势全无,尽显劣势,但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怂的。
……
前面100个鸳鸯阵死命扛下这一拨冲击之后,后面未受冲击的戚家军鸳鸯阵,立马怒吼着冲杀上前,用藤牌、狼筅,将被撞倒、撞翻的兄弟护下。
先救人!
随后,鸳鸯阵再次成阵,长枪、狼筅、狼牙棒、藤牌、短刀,再次与被阻挡住的旗人厮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