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下跪着的一排人,多尔衮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
“胡闹......我大清,还没沦落到,要靠出卖忠臣,来换人的地步。”
“摄政王,这信上说了,那个汉人还忠于大明朝廷。换回去后,大明皇帝并不会加害,并无性命之忧。”
“如果他真忠于大清,就应该挺身而出。换回去以后,再想方设法,逃回大清便是。”
“这换人,也是检验他对大清忠心的一个好机会。”
鳌拜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多尔衮会拒绝,也提前想好了更好的、无可反驳的借口。
多尔衮依旧摇摇头,在他眼里,洪承畴是战略规划师,比那快要老死的代善有价值多了。鳌拜这帮粗人,岂会知?
多尔衮狠狠盯着鳌拜,口气坚决而严厉:“鳌拜,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议。”
“不管你怎么说,本王是坚决不换的。你们两黄旗、两红旗要真有本事,就自己攻进城去,灭了戚元弼,灭了戚家军,救回代善、抢回阿巴泰。”
“呵呵......用一个投降的俘虏换人,你们还要脸不要?”
“这......”鳌拜没想到,多尔衮竟然这么坚决。
他知道,皇太极死后,两黄旗坚持要立皇子,最终打碎了多尔衮称帝的美梦。此事,多尔衮心里一直记恨着呢。
这事,正好可以出一口恶气。
“摄政王,如若不许,我们就自己干,把那汉人绑了,我们自己去换。”好说歹说说不通,鳌拜只得最后摊牌。
“鳌拜......你......”
多尔衮瞬间,脸都气红了。
他知道,这帮人,一向一根筋,啥事都干得出来。他们说要劫洪承畴,就一定会劫洪承畴。
多尔衮正生着气,洪承畴却好像心有感应,自己走了进来了。
羊入虎口,货送上门,馋的鳌拜、红旗固山额真罗尼菲、正红旗固山额真赫里、镶黄旗固山额真八兔、正黄旗固山额真费扬古四员大将,眼睛都直了、口水都留下来了。
多尔衮一怔,有些尴尬:“洪督师,你......你怎么来了?”
洪承畴竟然爽朗一笑:“摄政王,刚才,鳌拜统领和几位将军的话,臣都听到了。”
“臣来,就为此事?”
“啊......”多尔衮一惊:“洪督师,你想好了怎么破反间计和金刀计?”
洪承畴捋了捋胡须,笑道:“摄政王,臣事先声明,兵败松山之后,臣本求一死。臣是看到摄政王光明磊落、雄才大略、志平天下,这才真心归顺摄政王的。”
“摄政王也知道,每逢战事,臣亦尽心竭力,为摄政王谋划、为大清谋划,并无藏着掖着,一向知无不言。”
“摄政王想破崇祯的毒计,只需将计就计,即可。”
“将计就计?”多尔衮一怔。
“对......摄政王只需按鳌拜统领所言,将臣交出去,换代善和阿巴泰。”
“若能换回代善,重振两黄旗、两红旗雄风,臣也算是以身饲虎,立了一功。”
“臣回到大明,不管是下诏狱、杀头、灭族,还是如崇祯所说,不为难臣。只需三月,一切便知。”
“这......”多尔衮犹豫着。
“摄政王,求求你了。”
鳌拜抓住时间,直接一个响头,磕到多尔衮脚下。
多尔衮叹息一声,暗暗下定决心:“去......把那个装死的使者,给我提过来。”
两名亲兵,立马出帐,去找魏藻德。
此时,魏藻德和两名随从,被关在一间简陋的帐篷里。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魏藻德立马又开始装死、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