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虽然碎了,可是,一大堆泥石,堵在城门洞内,虽然已被炸塌,但数量太多,战马根本冲不进去。
乌木布尔代恼怒着,愤怒着,抓狂着……
原来,他们在城外,只听见城门被轰碎的声音。透过火把之光,也只看见城门洞内一阵烟尘。
可是,城门被轰碎后,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谁又能猜到,城门洞内,居然多了一堆土石,阻挡住他们胜利前进的脚步。
乌木布尔代举着盾牌,拉着马缰,转马三圈,大急!大怒!
“来人呐,给我把这些土石,搬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乌木布尔代只能采用最古老、最笨的的办法。
很快,100索伦兵和100正白旗骑兵,迅速下马,开始清理城门门洞内的土石。
“开枪......”
“放箭......”
“射战马......”
戚元弼又开始大声怒吼。
嗖嗖嗖......
砰砰砰......
无数铁箭射去,无数枪子射去。顿时,射死、射翻战马无数。
戚元弼知道,建奴骑兵有盾牌、有双层棉甲,射不动,射不穿。可战马,总不可能也披双层棉甲吧?
看一匹匹宝贵战马,被残忍射死,乌木布尔代大怒,大吼:“盾牌阵,还击......”
很快,400名正白旗骑兵,迅速高举盾牌,形成一个巨大的盾牌通道,护卫着搬运门洞土石的将士。
又如盾牌长龙,吞噬着遵化百姓、民工辛辛苦苦堆起来的土石。
400名索伦兵,则将盾牌围成一圈,对准城头。
四人一队,两人举四面盾牌防守,两人在后拉弓射箭,与城头戚家军弓弩手和燧发枪枪手,开始对射。
一时间,枪声四起,箭声四起,又杀得有来有回,互有死伤,异常惨烈。
搬运土石的索伦兵和正白旗骑兵,搬运速度飞快。
很快,他们就能清晰看到城洞对面的朱国治、须发苍白且一脸哀伤的萧家族长、以及一众眼神恐惧的遵化百姓。
朱国治、萧家族长、李家族长、刘家族长……也看到了建奴和索伦兵的凶狠目光,以及那丑陋的老鼠尾巴头。
噗......朱国治怒吐一口血。
“遵化的父老乡亲们,这帮野人,竟敢拆咱们辛苦砌的墙。”
“本府就不信了,是他们拆的快,还是咱们砌的快。”
听到还要砌墙,一个哭成泪人的萧家后生,实在受不了,扑过来,跪在朱国治脚下,哭喊道:“知府大人,萧九郎和萧家兄弟,还埋在土里呢,求知府大人手下留情,把他们挖出来再砌。”
“屁话......”朱国治一声怒吼:“把九郎挖出来,这帮野蛮人就杀进来了,你想要遵化被屠城吗?”
哭成泪人的萧家后生懵了,只顾哭,也不知该怎么办。
“别管九郎......”
“听知府大人的......”
“继续砌墙......把野蛮人挡在城外……”
“给我冲......”
萧家族长大声怒吼着,像要吃人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萧家族长一言九鼎,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大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反正,干就是了!
很快,无数破釜沉舟的百姓、民工,在朱国治和萧家族长的指挥下,又疯狂搬运土石,跟索伦兵和正白旗旗人,面对面,开展了一场一拆、一填的疯狂游戏。
这一次,比炮轰城门那一次,还要紧张十倍。
这才是,真正的与时间在跑、与命运在跑、与胜利在跑......
瓮城城头,戚元弼看将士们射不穿索伦兵和正白旗骑兵的双层棉甲,只得咬牙动用最后的武器:震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