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尧打开一看,越看脸色越发难看,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
阅毕,大怒,大吼:
“奶奶的,欺人太甚!他说俺们覆灭,俺们就覆灭了?他恕俺们的罪?俺还不恕他的罪呢。”
“去他娘的,均田地,不纳粮,是俺们提出来的。他分个10亩恩田、搞个三十税一,算个屁。他有本事,把山西、陕西打下来啊。”
“狼日的田虎、张能、贺兰,都是些草包、软蛋、窝囊废,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别让老子看见,看见一次,老子扎他们一千个窟窿。”
......
刘希尧怒吼着,暴躁着,李梁、张汝营吓得大气不敢出。
“张汝行。”
“末将在。”
“快......带兵,把这些妖言惑众的劝降信,全部没收。”
“谁要是敢不交出来,私自留存,杀无赦!”
“末将遵令。”
很奇怪,刘希尧骂得越狠,张汝行就越高兴,就越有安全感。
张汝行是打定主意,要跟闯王走到底。其实,他不怕死,他最怕的事,右营大军受崇祯蛊惑,放下兵器投降。
那么,他就将成为一个笑话,在嘲笑中死去。
如果,所有人都誓死不降,拼杀到底,那么,他绝对奉陪到底。
很快,张汝行带着部将,满清苑城开始搜剿劝降信。他本来就是个背主求荣之人,这回,查起背叛者,从未有过的卖力,从未有过的火眼金睛。
他这是病态,只允许自己投降,不允许别人投降。
炮火声中,张汝行带着亲兵,提着钢刀,沿着城墙搜索前进。
毕竟,马科射入城的箭,不可能射太远,主要集中在城墙和城门附近。
张汝行是叛徒,所以,他对有投降心思的顺军,有着天然的感应。
一眼扫过去,眼神闪烁的,不敢看他的,低头抓衣服掩饰的,十有八九,就是私藏劝降信之人。
“你......把狗皇帝的劝降信交出来。”张汝行提刀指着一个低头且偏头的长枪士兵。
“将军,小的......小的没有啊,小的真没有啊。”年轻长枪士兵,极力辩解,还不停往后退。
“没有你怕什么?躲什么?”
“他绝对撒谎,给我搜.....”
张汝行一声断喝,四名亲兵冲上去,直接把长枪士兵按到在地,果然从嚎叫的长枪士兵怀里,搜出一封一模一样的劝降信。
张汝行把劝降信拿在手里,甩到被五花大绑的长枪兵脸上。“啪......”的一声,年轻长枪兵右脸颊,一片猩红。
张汝行冷笑道:“说......这是什么?”
“将军......小的......小的不知道......小的不识字啊......”
“放屁......”
“我呸.....”
张汝行一口老痰,直接吐在年轻长枪兵的脸上。
“老子管你识不识字,私藏这个东西,就得死......”
年轻长枪兵大恐,身体里不知哪来的洪荒力量,竟然一下挣脱两名高大亲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小的错了。”
“将军......小的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求将军,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呐......”
张汝行冷冷一笑:“八十老母?鬼迷心窍?再给一个机会?”
“做梦......要都像你这样,还打个屁的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