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坚固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勒克德浑毫不犹豫地率领着清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这个缺口汹涌而出。
尽管明军后续的援兵在拼命赶来,但勒克德浑根本不恋战,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逃离这片战场。他率领着一万余清军不顾一切地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勒克德浑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他深知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此刻,他只想带着残部远离这个危险之地,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路上,他不断催促着部下加快速度,生怕被追兵赶上。
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他们仿佛在与死亡赛跑。
路途之中,狂风如怒兽般在耳边呼啸,发出尖锐的咆哮声。疲惫与恐惧如同两条毒蛇,紧紧缠绕着每个人的心灵,让人无法喘息
。然而,勒克德浑却不敢让队伍有丝毫的松懈,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断地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终于踏入了陕西的地界。勒克德浑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驰了一些。
他用力勒住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勒克德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就在这时,留守西安的梅勒章京朱玛喇和和托听闻勒克德浑归来的消息,率领五千人马匆忙赶来迎接。他们的身影如同一股洪流,迅速逼近。勒克德浑望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朱玛喇和和托的脸上满是忧虑和急切,当他们看到勒克德浑那疲惫不堪且士气低落的队伍时,心中皆是一沉。
勒克德浑回想起当初入山西之时,自己拥兵六万,那是何等的威风和自信。
可如今,历经这场惨烈的战役,却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了。
曾经浩浩荡荡的大军,如今只剩下这稀稀拉拉的队伍,这巨大的落差让勒克德浑感到无比的悲愤和自责。
固山额真叶臣眉头紧锁,满脸忧虑道:“如今我等的处境极为艰难,兵力总计不到四万,且与京师的联系已被彻底切断。末将反复思量,以为我等不若撤到四川,暂且避开锋芒,徐图日后发展。”
和托听后,摇了摇头,反驳道:“四川之地,连遭西贼、肃亲王的大肆杀戮,早已是一片荒芜,人烟稀少。我八旗子弟向来擅长骑射征战,又不善耕种之事,若到了那里,哪能长期居留?恐怕不出数月,便会陷入粮草匮乏的困境。”
梅勒章京朱玛喇神色急切,上前一步道:“堵胤锡率大顺军余部已经进入陕西境内,其势汹汹。王爷,形势紧迫,宜早做决断!若稍有迟疑,恐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勒克德浑满脸怒容,慨然道:“孙传庭虽用奸计,让我军陷入如此困境,但他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手段谋略确实不容小觑。然而,这堵胤锡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书生,居然也敢在此时跳出来,妄图给本王添乱!”
“本王定要让他们知晓厉害,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