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永固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徐兄,你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这银子确实不是小数目,但我可以保证,这些银子并非来自贪官污吏的行贿所得。我朝官员俸禄的确低微,地方官给京官炭敬、冰敬也已经成为定例,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孚远没有再追问,其实他也感觉矛盾。
巩永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大明贤才遍地,惜不能自保,终难成大事。”
“熊廷弼临危受命,力抗后金,最终传首九边;袁可立运筹帷幄,袭金州,收旅顺,连克金、复、盖三卫,收复辽南疆土千余里,却被迫致仕;孙承宗督师关外,汰逃将,肃军纪,练兵十二万,拓地四百里,最终罢官闲住。”
“卢象升总督天下援兵,却因与权宦、朝官不和,处处受到掣肘,只能怀必死之志,与数倍于己的清军血战。若非本官杀高起潜,率兵救援,卢公岂能活命?”
“孙传庭擒高迎祥,灭十五股义军,功勋卓着。奉命勤王,却因耳聋被怀疑下狱。”
“诸位,还觉得本官结交京官,定期获得朝廷核心机密没有必要吗?”
徐孚远等人听后,沉默良久,也觉得巩永固言之有理,皆起身致歉道:“大人高瞻远瞩,我等唐突了,万望大人见谅!”
随后,巩永固掏出三千两银票,让徐孚远三人负责设立报馆事宜,并给以简单的指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飘香楼内灯火辉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巩永固与李波、陈宣两位富甲一方的盐商,以及文人墨客陈子龙四人围坐一桌,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巩永固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两位盐商,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
他微笑着道:“李兄,陈兄,本官初来乍到,对扬州的风土人情颇感兴趣。听闻扬州盐商富甲天下,有的盐商家财甚至超过十万两银子,这消息是否属实?”
李波听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乘着醉意,摇头晃脑地答道:
“十万两?哈哈,大人,你未免太小瞧我们扬州盐商了。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人不可一日无盐’,这盐乃民生之本,我们盐商经营有方,自然获利丰厚。”
“一年能赚十万两银子的,在扬州只能算是小商小贩,不值一提。唉……陈兄,你拽我干嘛?我正要向大人展示我们扬州盐商的雄厚实力呢!”
陈宣见状,急忙拉住李波,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他苦笑着对巩永固道:“巩大人,李兄醉了,全是胡说八道。我们经营盐业,只是略有收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