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暖香徐徐。

时荔喝得彻底醉了，根本感觉不到危险，反而十分认真地看着楚歌。

毕竟，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楚歌与她对视，抬起手卷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折来折去。

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看待眼前这个冒牌货，格外地有耐心。

本来知道她是假的了，随便杀了就行，可是他却觉得无趣，更想把她留在身边，慢慢查清楚她到底是谁，费尽心机取代施荔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楚歌松开手，任由青丝轻垂到衣摆，隐隐泛动着烛火的光。

看着时荔懵懵懂懂的脸，楚歌又凑了过去，仿佛爱人一般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你来到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目的？

这个问题对喝醉的时荔来说，真的太难了。

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时荔困惑地皱起眉毛，喃喃低语，“巫王是个老色批，那天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我不来月国，肯定没有好下场……”

说着，时荔又抬起头看着楚歌，嘴角扬起了一丝欢快的笑，“还好，我赌赢了，你比他年轻……还比他好看，我不吃亏……”

楚歌：……

复杂凶戾的情绪在黑眸中来回翻滚，没有人大胆到敢讲旁人与他相提并论，何况还是和那个巫王一起提及。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时荔颈边。

脆弱的脖颈，他只要用力，就可以折断，反正不过一个冒牌货而已。

“凉。”时荔却嫌弃他的手凉，往旁边躲了躲。

醉意越来越彻底，躲了之后身体摇晃，保持不住平衡坐姿，直接往后一倒，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酣然入睡。

楚歌：……

忽然不想杀她了，难得有这么个与众不同敢说话的人出现，留在身边也不会无趣。

弯了弯唇，楚歌站起来往外走去。

时荔不用死了，但是有人必须要为他刚才收到的冒犯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