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的书房里。

只有姜煜一个人觉得满意，道熙帝和时荔都很不乐意。

不过两人都没说什么。

姜煜还记得时荔刚刚从江南远道回来，没有待很久便向道熙帝告辞，准备带时荔离开。

也正是这时候，道熙帝身边的内监走过来通传，“陛下，施晓求见。”

时荔跟着姜煜走出皇宫，路上还听他讲述了现在京城的情况。

“刚才求见陛下的施晓，据说武功了得，是陛下从民间带回来的，很是信任。”

姜煜轻哼了一声，“不过这个人也有点儿意思，说是脸上受了伤，一直戴着面具见人。”

时荔对旁人的事情并不关心，只是默默聆听，等到出宫上了马车，才对姜煜说出心中的想法。

“父亲，陛下在民间时已经娶妻了是不是？”

姜煜微微一愣，然后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陛下在民间娶的女子算什么，随便给一个后妃的身份足够了。”

“但可才是陛下的结发妻子，曾经与陛下在民间相濡以沫。如果陛下能舍弃这个发妻，父亲觉得陛下有朝一日真的不会鸟尽弓藏吗？”

时荔言辞犀利地反问，紧紧盯着姜煜的眼睛，“陛下要是连结发妻子都能翻脸不认，又凭什么会一直认可父亲的功绩？”

姜煜的表情终于变得严肃了。

这段时间他在京城人人奉承，很难不飘飘然，最近又有很多关系还算不错的朝臣一起鼓动他劝说陛下立后，确实让他的心思漂浮了。

如今，被时荔这么犀利地一说，如同醍醐灌顶。

“更重要的一点，我已经心有所属，不愿意进宫趟这趟浑水。”时荔又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心思，半点儿没有隐瞒。

而且，她也盼望姜煜能帮帮她，孙家已经使出全力都没有找到十八。或许……姜煜还能有办法。

原本只是脸色凝重的姜煜，这下子彻底惊呆了，瞪着眼睛看着时荔，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马车上静得可怕，只有振铎规律地一声接一声地响着。

“荔荔看上谁了？”过了半晌，马车都快走到姜府门口了，姜煜才咬牙挤出一个笑容。

时荔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静静地看着姜煜，“父亲可还记得十八？”

姜煜压根想不起一个暗卫的代号，还在绞尽脑汁想谁家公子叫“十八”，然后又听见时荔讲述了当初在漳县发生的事情。

等姜煜终于反应过来十八是谁时，就看见女儿双眼泛红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