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发生了这次事情,孙家对她更多了几分仔细。
再出门时,决不许她只带丫鬟,至少也要有四个以上的护卫随同。
夜晚入睡时,时荔坐在床边望着烛台出神。
脑袋里想的,全是白日里十八挡在前面的模样。
一次又一次,哪怕他手上鲜血淋漓,也把她周全地护在身后。
时荔告诉自己,这是十八作为暗卫的职责所在。
但是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两次三番被十八救护,心思根本不能一直平静。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姐。”
时荔讶异地发现,十八出现在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没叫他且没有危险的时候出现。
目光不自觉落到他的手上,看着缠得厚厚的白纱布,时荔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昂起头看着十八。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很疼。”
十八跟着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原先并不觉得疼痛,只是普通的刀伤,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
可是被时荔这么看着,再被她这么一问,纱布之下好像真的疼了起来。
十八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竭力地忽略掉微妙的疼痛,重新看向时荔。
她的脸庞有些白,白日受了一场惊吓,眼睛也失去了些许神采。
“我替小姐守夜,不必担心。”十八的声音很低,但更多的是温柔。
时荔这才知道,十八是为了让她安心,才现身说这句话。
心里顿时又暖又甜,笑容挂上嘴角。
“好,我不害怕了。”
几日之后,一直留在京城的孙樊仲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孙夫人见到儿子安然回来大喜过望,身子好了大半。
孙樊仲向祖母和母亲一一说过话,最后目光才落到时荔身上,长叹了一口气,微微笑道:“还好表妹早早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