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予墨就收到了关于时荔和离的消息。
书房中,烛火照耀着他的眼睛倏地变得无比湛亮,灼灼地盯着报信的人,声音难以抑制地激动,“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听说刘家少夫人已经把和离书拿到了。”报信的人不知他在激动什么,只是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
予墨下意识想要微笑,又意识到不能太明显,硬生生压下了嘴角。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到人走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立刻站起来,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激动的心情一刻都抑制不住,真想现在就去见她。
但是能成为天下首富的男人,即使现在只是一介少年,也不会胸无城府。短暂的激动过后,想到了更多。
停下脚步,予墨缓缓坐回桌前,开始在灯下写写画画。
他要徐徐图之……
翌日,时荔出嫁时带来的人很快就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
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时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舍得的,只是想到这个时代的人普遍对和离的女子抱有的偏见。
还是没忍住悄悄叹了一口气。
最后东西收拾好,她也从院子走出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不管是刘母,还有刘麒函都没有出现。
这样也好,时荔还懒得和他们拉扯。她扶着丫鬟的手刚要登上马车,忽然就听见了予墨的声音。
“东家。”
时荔有些诧异地停下来,转回头就看见予墨从另一条路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装杏干的罐子,表情意外地看着她。
“我要搬去另一处宅子,你来给我送杏干?”许是过去予墨就经常这样出现,时荔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反而主动对他解释。
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便主动道:“上车说话吧。”
“是,好。”予墨垂下头,跟随着时荔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