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的晕倒出乎所有人意料,程玺直接变了脸色。
裕王和杨氏也急了,连忙着人去传唤太医。
兵荒马乱之际,时荔却缓缓睁开眼睛,愧疚地看了一眼裕王夫妇,气若游丝地说:“我常服的药不曾带来,不必传太医,我回府服药就好了。”
“还是传太医看看稳妥。”太子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倚靠着程玺的时荔。
时荔心急如焚,眼眸一眨,直接落下两滴泪,“多谢太子关心,我这是多年痼疾……”
“太子恕罪,我先带拙荆回去。”
程玺脸色微沉,定定地看了太子一眼。
看多了程玺平时任自己奚落的模样,太子被这一眼看得不由自主倒退了三步,随即脸色阴沉,连说了三个“好”。
气氛剑拔弩张,裕王在旁边甚至不敢插话。
时荔紧紧握住程玺的衣角,殷切地望着他。
程玺从没有让她失望过。
无声地向太子拱了拱手,然后直接将时荔打横抱起,一路走出去。
无人能拦,无人敢拦。
时荔也不说话,一路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程玺,一直到走出裕王府上了马车。
马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时荔像鲤鱼一样一跃而起,揪住程玺的衣襟,“快把那杯酒吐出来!”
程玺下意识抬手想摸一摸她的脸颊,却被躲了过去。
随后沉声吩咐车夫动身回府,等马车走了一段路才俯身,将头探到车窗外。
时荔像被石化了一样定在车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睛随着程玺,耳边传来不太动听且压抑的干呕声。
甚至空气中也飘出了不太好闻的酒味。
但时荔都感觉不到,只是紧揪着身下的坐垫,一直看着程玺。
过了许久,程玺转身回来,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泛着不健康的乌紫色。
时荔拿出手帕,手指颤抖地想帮他擦拭嘴唇和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