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已经一马当先地贡献了自己的演技,时荔当然不能落后太多,当即眼睫微闪,垂眸露出心虚又惶恐的表情。
“母亲,我、我……”
“珏哥媳妇,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和玺哥媳妇说。”程母脸色愠色更重,俨然一副强压怒气的模样。
徐氏张了张想劝一劝,又在程母的注视下闭上嘴,起身行礼告退。
等送她出去的姑姑走回来,程母和时荔才相视一笑。
笑过以后,又开始担心起了还在路上的程玺。
跟在时荔身边的婢女是公孙府原来的家生子,手段能力都很出色,当日就把时荔要的药材采购回来,悄悄锁进了她自己的私库。
与此同时,婢女还悄声告诉时荔,“婢女采买的时候,听说还有其他人在采购这些药材。”
如今乱世,药材和粮食一样重要,被人采买也不足为奇,但时荔还是长了一个心眼,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耐心地在程府等了两日,装载着程玺的马车终于回来了。
两个程玺的亲随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拿出一副担架把躺在马车上昏睡的程玺抬下来。
时荔和程母早在二门处等候,见状急走几步过去,就看见程玺消瘦不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母亲,弟妹年岁尚小,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好二郎?”
徐氏也跟着一起出现在二门,见到时荔走过去,在程母身边悄悄进言。
程母拢在袖中的手早因担心儿子而暗暗握紧,侧头瞥了一眼徐氏,“依你所见……”
“不如将二郎安置在母亲院中,由母亲的人照顾更为妥帖。”徐氏忙不迭说出自己的打算。
时荔此时满心满眼都落在程玺身上,见他这副模样,鼻尖没由来地酸了酸,一只手伸过去想握一握他的手,却听见身后传来程母的声音。
“玺哥媳妇。”
时荔茫然回头,对上程母颇具深意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