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之前被人故意打通的薄薄墙板,那厢男人和女子调笑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越发露骨。
时玥的身体像筛糠似的,不停颤抖。
“玥玥,都听见了?”时夫人终于放下茶杯,一脸悲色地看着她。
不是她这个长嫂心狠,只怪这次时玥表现太过伤人。
她嫁到时家时,时玥才是一个襁褓婴儿。
这么多年,两人说是姑嫂,亲近得更像母女。可时玥为了一个卑鄙小人要死要活,实在伤透了时夫人的心。
“嫂嫂,我……我错了。”
终于,被情爱蒙蔽双眼的少女颤抖着跪倒在地上,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随便轻信外人了。”时夫人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拉她站起身。
谁也没提找李路仁算账的事情。
时廉好歹在朝为官,家眷如果真和李路仁这样的破落户当街撕扯,实在丢脸。
当然,时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等时玥在雅室里流够了眼泪,时夫人叫丫鬟给她重新梳洗了一番,然后便准备要离开茶楼。
可是这时,偏偏隔壁也没有了动静。
时荔担心出去时遇见李路仁再起风波,便说服时夫人和时玥在雅室里坐一坐,自己带着青叶先走出去看看。
“也好,你去吧。”时夫人对她倒是放心,并没有因为时玥的事情,就要把女儿牢牢把控在身边。
时荔提着裙摆走出雅室,先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李路仁。
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忽然从背后响起,带着郎朗笑意。
“时大小姐在找我吗?”
时荔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位秀雅绝伦的公子正朝她走来。
那人穿着绣银线的锦袍,乌黑如墨的长发虽然束着发冠,却仍显姿态懒散。
本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面容上却浮着浪荡的笑,生生减损了佳绝的气质。
这样的人,满天下大概也只有一个。
“见过秦世子。”时荔颔首,屈膝向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