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心中大急,头上已显一层薄薄细汗。
虽然关银屏不在自己身旁,但是屋外马六这个“叛徒”说不准已经被师姐收买,万一被其听到,再传于师姐之耳……
马秉思及此处,身子一抖,不由得打个冷颤!
小心使得万年船!
还是谨慎些为妙。
法正一捋山羊胡,看着面前二人一个心急如焚,一个面沉似水。
随后他瞥过一眼马秉,没搭理他,而是起身走到黄权身旁,窃窃私语道:
“你可知我这徒儿口中的嫣儿是何人?”
“何人?”
黄权疑惑,一个女子,能翻出多大浪花。
法正薄唇微张,上下闭合,低声说道:
“此女乃是君侯家中虎女,关银屏,两家已定下亲事,只待我这徒弟稍微长成些,学业进步些,就欲成亲。”
黄权听后,立马问道:
“君侯?此事当真?”
“你我相交,我骗你作甚?”
“那若是如此……”
黄权嘴上喃喃,心中暗下思忖:
将文君嫁过去,但也不算辱及自己。
就是苦了文君。
黄权对这独女极好,虽是偏房所生,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样样不落。
若非其是女儿身,自己又何需费心去培养小儿子。
就在黄权犹豫之时,法正再添一把火说道:
“公衡,你且看看我这亲徒,出身荆州,又娶了君侯之女,拜我作师父,一切可皆非我所做,不知你看出什么没有。”
黄权一听,心下一惊,暗道:
这小娃娃身后定是有高人指点,但马季常同孔明相交甚好,何需拜眼前这个名声极差之人为师。
他心念及此,眼神中不免带着几分鄙夷看向法正。
法正以为其是对自己刚刚所说仍有不满,再次开口说道:
“小娃娃如今一十有四,又立下大功,主公又爱惜其才,再过五载,我川中未必不能出一位如卫青、霍去病一般的将帅之才,到那时,你再想像今日同我这般拿捏小子,可就没机会咯!”
“哼!我黄公衡又非阿谀奉承之人,又何必讨好?”
“都说你黄公衡远见卓识,我看未必!”法正撇撇嘴道。
黄权一听,火气腾得一下就上来了,骂道:
“法孝直,你少拿言语激我,我家文君备受宠爱,不说若蔡家昭姬一般,也有其十之三四!”
“此事,容我问过文君再说!”
法正见黄权松口,不再相逼,以他对好友的了解,这么答复,定然是心中已有意思。
马秉见二人将自己晾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此事,全然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
他随即轻咳两声。
换来干巴老头法正的一句:
“渴了,就多喝茶水,少在一旁搞怪!”
马秉一见师父搭理自己,立马凑上前去,趴在其耳边,悄声说道:
“师父,此事不妥,若是让嫣儿知道,她非得活劈了我不可!”
法正闻言,指着马秉鼻子,咬牙骂道:
“不争气,到时候,你就说这是为师的主意,她还能活劈了老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