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马秉再次开口试探道:
“母亲,马家何时变得这么富有?”
庞氏听到长子的疑问后,罕见的说了句脏话,怨言道:
“富个鬼!当初为娘嫁过来,你父亲穷得连衣服都不舍得换新,两袖清风!”
“还天天跟着玄德公救济百姓,也不想想是个自己什么德行!”
……
怨念深重。
听到母亲吐槽便宜老爹,马秉不禁暗道:
马家就算不富,但应该也不差,自家几位伯伯家中也是有经商的,怎会清贫呢?
记忆中,马家是大伯掌家,二伯是个养尊处优的读书人,三伯倒是被大伯安排去经商。
父亲与五叔倒是都从了政,一个跟着刘皇叔,另一个被安排跟着孔明学习。
但是记忆中,在成都的好像只有三伯在,大伯、二伯好像都是留在了宜城老家。
不会又被某某某给掏空了吧……
随后马秉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现在家中一概支出用得都是您的嫁妆?”
庞氏点点头,反问道:
“不然呢?”
紧接着就是一阵关于马良同志长期久不作为的批斗:
“就你父亲每月那点俸禄,能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人?”
“要不是为娘当初把嫁妆拿出来,就靠你爹那副穷酸样,你和禾儿早都给饿死了!”
庞氏对着儿子数落着马良的不是,身旁婢女们都微微退后了几步,生怕殃及池鱼。
马秉深以为然,冬天家中还吃得上新鲜绿叶青菜的人家非富即贵。
马家自然不可能是“贵”,只能说明自家娘亲打理家产是一把好手。
这时,马秉来了兴趣,心中好奇心旺盛,问道:
“母亲,那咱们家都有哪些家产啊?”
“小翠,去我屋子里把账本拿出来给秉儿看看。”
庞氏指示着身后一身着单色青衣的大丫鬟应了声是,随后去屋内取账本。
马秉在等待中颇感无趣,看着小白花一时兴起。
在母亲眼睛的注视之下,他伸手摘了几朵茉莉插在蓁蓁的发中。
正欲伸手再摘几朵给豆蔻之时,庞氏立马打掉了马秉的爪子,气道:
“为娘就养这么点花,还让你摘去讨自己婢子开心!”
蓁蓁闻言,赶忙拉着豆蔻跪地谢罪,嘴上连连说道:
“奴婢知错,请主母恕罪。”
马秉知道母亲是同自己说着玩笑话,一只手一个的将二女拉起,二女不起。
马秉无奈,看向母亲,冲着她说道;
“母亲,你看,吓到我这俩小丫鬟了!”
庞氏随即开口让她们起身。
二女这才敢起身。
庞氏对家仆甚为宽待,上个月家中老嬷嬷请辞回家弄孙,庞氏极为大度地应允了,并且又多给了些铜钱。
这俩小丫鬟就是买回来以作顶替的下人。
她在伢行,挑了两批都不满意,待到第三批时,一下子就看中了蓁蓁那双桃花眼。
少女脸上、身上带有淤青,未镜梳妆的样子并不貌美。
眼神之中略带忧伤,却不失坚韧,庞氏看得出她会是个好婢子。
点中她时,伢行小厮有些为难,说道:
“夫人,要不您在看看其他的?”
原来是她说只挑一个合心意的,但这女子,老板有言,只能两个一起卖。
庞氏一身华贵,明显是大户人家,伢行小厮不敢得罪。
这女子倔强,前几次有富商看上她时,她都坚持着要带着身旁时常犯错的小女娃豆蔻。
二人每每被分开之时,都是紧紧相拥,不肯相离。
棍棒加于身,蓁蓁亦不吭声,倒是豆蔻嚎啕大哭,惹得客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