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吴侯九岁深入荆州乞回父亲尸首,一身胆气令荆州文武不胜感叹,后又以十八之数,提领江东。”
“文能礼贤下士,不耻下问;武能提拔白身,不问出处。”
“如今我年纪尚轻,未满十四,欲厚颜效仿吴侯出使。虽不及吴侯一二,却亦甘愿为大汉基业献出自己的生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一顿奉承,把孙权哄得极为高兴,怒气顿时烟消云散,笑道:
“子明,你何须与一孩童置气。”
“季常先生不光学识上乘,培养佳儿更是有独到之处啊!“
孙权不禁感慨,随后又笑眯眯的讲:
“马秉,不知你师从何人啊?我家大儿子尚缺一伴读,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权对眼前稚子极感兴趣,望着他仿佛就看见当年的自己,何等意气风发!
孤身入敌营,又是何等的潇洒!
马秉赶忙拜谢,拒绝道:
“多谢吴侯抬爱,在下暂无师长,全由族学先生教导,至于书童一事,我乃山野顽童,岂能伴于潜龙之子!”
马秉小嘴儿抹了蜜,就差跪舔孙权。
孙权听着,极为高兴,道:
“既然云长病重,那我即刻遣子瑜先生携随军军医一同入城,医治云长,如何?”
刘封听闻,当即大喜,拱手回道:
“多谢吴侯!不过若要我等投降,仍有条件,请吴侯能够应允!”
“且说来听听。”
孙权漫不经心的回道。
刘封深吸一口气,说道:
“吴侯,我自率军从上庸而来,为的是救二叔。”
“若是轻易投降,一则是愧对父王;二则难以说服军中诸将;三则我心难安,未战即降,恐被吴军将军们所耻笑。”
“因此,我斗胆请求吴侯明日辰时,摆兵布阵于城东,我等率军破阵。”
“我军若败则降,如此不负父王往日待我一片恩情,也可体现我军之战力,便于日后全心全意为吴侯效力。若是二叔到时不愿降,我亲自绑来交予吴侯!”
刘封斩钉截铁的向孙权表明决心。
吕蒙一旁冷笑嘲笑道:
“区区两千余人,还妄图破我数万雄兵?岂非痴人说梦?若是你等阵中战伤,甚至战死于阵中,那又如何?”
“吴侯在上,此战生死勿论,我等若是战死,自是技不如人,更不值得为吴侯效力!”
刘封姿态愈发谦卑,只为求得这一次战机。
孙权听后大笑道:
“子严不必如此,且先为云长医治,至于摆阵一事,待子瑜先生归来,我们再做商议!”
说罢,孙权拽马返回吴军阵中。
吕蒙凝视二人,目光如炬,试图看穿刘封究竟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然而,不过只得到马秉微微一笑,拱手行礼而已。
随即亦拽马转身离开了。
……
吴军帅帐。
吕蒙入内当即开口劝谏:
“主公,恕在下直言,虽说城外对阵于我军有利,但属下不相信蜀军就会如此束手就擒,此中必有阴谋!”
帐中文武皆不明缘由,于是吴范上前询问道:
“大都督,不知阵前交谈是何内容?”
吕蒙将阵前所见所闻娓娓道来,随后帐中文臣面面相觑,默默望着在案前踱步沉思的孙权,皆不作声。
不遑多时,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站出来开口劝阻道:
“主公,此事我等都认为大都督言之有理,关羽先前在麦城已经失信,这次说不准也是在预谋什么,请万万不要答应!”
话音刚落,其他文臣纷纷附和,一同跪拜在地,齐声劝道:
“恳请主公三思!”
武将之列以朱然、潘璋为首,皆不满文臣之言。
这些鸟文人整日只知道耍弄阴谋诡计,哪懂得战场上厮杀的道理?
管他什么阴谋阳谋,大军压境,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