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孙坚见得主簿桓阶前来,便留下程普、韩当、祖茂几人继续切磋武艺,自己则领着桓阶桓伯绪去往书房。
“伯绪,长沙酃县可是有消息传来了?”
听得主公孙坚问询,桓阶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主公,长沙酃县已经传回消息,州牧大人正召集,零陵太守樊杰、桂阳太守张羡以及两郡豪族议事。”
“同时零陵、桂阳两地,亦如南郡、武陵郡一般,太守要么主掌政务、要么主掌军事。”
“而南郡、武陵郡豪族,分润荆州与益州商贸之利。零陵郡、桂阳郡两地豪族,则分润荆州与交州商贸之利。”
“此外零陵太守樊杰,本就是州牧大人的部属,而南郡太守王叡、武陵太守曹寅、以及桂阳太守张羡三人,也已经尽皆投入州牧大人帐下。”
“同时四郡太守尽皆遣子为质,四郡豪族子弟也多有派遣族中杰出子弟入学荆州学院之事。”
“州牧大人还有几日便将赶到长沙临湘,主公也该早做决断了。”
听得心腹桓阶之言,孙坚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碾压而来,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窒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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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所在的吴郡孙氏也算是一方豪族,可与真正的世家大族相比,着实差之甚远。
要不然孙坚这十余年间,也不会只是区区一郡太守了。
孙坚素有宏图大志,也不愿屈居他人之下。
可按照荆州目前的形势而言,若是不投效荆州牧刘表帐下,只怕这长沙太守之职都保不住,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现今太尉张温已经被免官去职,对自己有提拔之恩的将作大匠朱儁,也已经投身宗亲一系阵营,自己若是不投身刘表帐下,又该何去何从?
现今非但自己的家小,都已赶到长沙临湘,就连胞弟孙静、侄儿孙贲等族中子弟,也尽皆赶到了长沙临湘。
若是自己被免去长沙太守之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方面是屈身投效刘表,以保住目前的长沙太守之职。另一方面是不愿屈身侍奉权贵,最终落魄回乡。
心中多有不甘的孙坚,低声叹道。
“目下本太守除了投效刘荆州之外,可还有其他途径保住富贵?”
听得主公孙坚之言,桓阶眉头微皱间,也是躬身拜道。
“朝堂之中,虽有外戚、朝臣、阉宦一党以及宗亲一系等诸多派系。”
“主公若是选择投效外戚亦或朝臣,到时候或可调任其他地方担任太守之职,这也算是保住富贵的一种方式。”
“若是主公希望留任长沙太守的话,即便投效外戚亦或朝臣,只怕依旧保不住长沙太守之职。”
“毕竟州牧大人,非但是宗亲一系的掌权人,还是可以自行任免荆州七郡长官的荆州牧。”
听得主簿桓阶之言,心情沉重的孙坚却是想起五个月前,将作大匠朱儁写给自己的书信。
五个月前,朝廷确认宗室外任地方州牧之后,将作大匠朱儁便给自己写了一封书信。
在书信之中,朱儁将朝中各方派系详细的介绍了一番,随后又将自己投身宗亲一系的原因做了介绍。
孙坚与朱儁相识十余载,又得朱儁提拔方才一步步做到现今的长沙太守,是故孙坚对于朱儁的品行还是颇为认可的。
根据朱儁书信所言,综合各方面考量,宗亲一系以及刘表的风评,确实要比外戚、朝臣、阉宦一党好上很多。
再加上长沙郡乃是拥有115万人口的大郡,而自己的部属、家小以及宗族都已搬到长沙临湘,于是孙坚心中最终做出了决断。